没事吧?” 苏苏脱了袜子检查,没磕出伤,外表看着好好的,但是不能碰,碰了就好像里面溃烂了一样,疼得人发抖。 她只好不碰,躺在一旁,无力地摆手,“没事。” 苏煜凑过来看了一眼,确定没伤着才去拍照跟同学显摆。 床上的苏苏躺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劲儿,她慢吞吞地起身,看向窗外,发现不知何时窗外天阴了下来。 夏天多暴雨,但是抚青气温高,一场暴雨时常要憋好几个阴天才能下下来。 一阴天,空气密度都是厚的,堵得人喘不过来气。 苏苏起身把窗户关小一点,才坐到椅子上,心不在焉地做题。 - 游令接电话的时候没坐在旁边的实木椅子上,而是直接单膝跪地,脊骨下压。 他眼眸垂着,一层眼睫轻描淡写遮挡了眸中的情绪。 少年头发蓬松凌乱,他下意识伸手扒拉了一下头发,低声唤:“外公。” 外公迟缓地“哎”一声:“小游啊。” 游令低低一声:“嗯。” “刚起啊?” 游令没撒谎,又低低一声:“嗯。” “别老熬夜,别觉得自己年轻。” “嗯。” 每一句念叨,他都有应必答。 老人能说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别熬夜,按时吃饭,不指望你有什么大本事,平安健康就好。 游令很有耐心,一直在说:“知道了。” 外公想起什么,又问:“药按时吃了吗?” 游令腿上松力,脊骨往下塌了塌,他一直都没抬眼,此时才动动眼皮说:“吃了。” “嗯,放了假不想在家待着就过来,”外公叹了口气,“你外婆就是嘴上刀子,她不是真心怪你。” 偌大的客厅里,没有一丝阳光,只有冷冰冰的白炽灯从头顶往下落,每一丝都像冷漠的刀光剑影。 光影斜斜地照在游令身上,又从他喉间穿过。 喉结滚动两下,他手摁在旁边地上,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到最后,他也没能讲出那句“嗯,我知道”,只是说:“嗯,有时间就去看你们。” 挂了电话,他面色如常地起身。 家里阿姨从厨房出来,笑得很谨慎又小心,“小少爷,吃点什么?” 游令掀眼皮看向她,阿姨表情一凝,唇边笑容牵强又僵硬。 难得,游令一句刺人的话也没说,像是没什么余力一样,收回视线,沉默上楼。 回到房间,窗帘没拉,灯没开,只有电视剧里播放着彩色画面。 声音也欢悦。 游令顺手把电视机关了,眨眼间屋里一片漆黑。 他房间里的窗帘是定制的,高强度遮光。 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丝光能照进来。 渐渐地,屋里响起时轻时重的喘息声。 - 窗外不知何时起风了,老小区附近的设备也大多老化,风里强一点电压就不稳,楼下一些商铺的门牌咣咣作响。 苏苏猛地从梦中惊醒,抬起头看到外面一片昏暗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睡着了。 资料题没写几道,强风从细瘦的窗缝钻进来把资料吹得呼啦作响。 她起身把窗户关了,去客厅检查别的地方的窗户。 路过苏煜房间时,她敲门,“苏煜,窗户关了。” 苏煜喊了一声“好”。 等苏苏把所有窗户关紧以后,路过客厅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快五点了。 她犹豫了下,推开苏煜的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