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佟颂墨道,“周翰初,你虽为军阀党羽,却心系天下百姓,知道什么是可为,什么是不可为。” 周翰初伸手将他一把揽入怀中,低声道:“当真信我?” “嗯。”佟颂墨点头,认真道,“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他们彼此都知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因少问那么一句,便多生出那么多的误会,这一回佟颂墨不想再如之前那般,又将彼此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周翰初捏着他的下颔轻轻摩挲,身侧烛火明明灭灭,外头的夕阳也好似逐渐从地平线消失了。外面没有声音,世界好像只剩下这里。 佟颂墨头一次觉得自己如今的生活好像也不错,若能得一知心人此生相伴,平平淡淡的话。 但他们心里都清楚,无论是佟颂墨或是周翰初,都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庐城的百姓受苦受难,反而自己逃之夭夭。 这是周翰初的责任,亦是佟颂墨心中的大义。 “颂墨,我从来不觉得我是军阀,我就一定要站在军阀这边,”周翰初缓缓道,“百姓在哪边,我就在哪边。” 佟颂墨想,或许大哥亦是如此。他只是选择了救天下百姓的其中一条路,国人在哪边,他就在哪边,万死不辞,何须分什么派系党羽呢? 北平。 张如是的会馆关了好几日,门若罗雀,今日终于迎来了第一批客人。 门外的风刮得人衣裳乱飞,张如是将自己的大裙摆压下,拧着眉头道:“这妖风将人吹得头都大了。” 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堪堪拥入怀中。她提起笑容,伸手将对方嘴里叼着的那根烟用打火机给点燃了,道:“将军只穿这么点,不怕冷?” 仰头望去,是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然后是略显粗犷的眉宇。 谢易臻嘴上叼着的那支烟明明灭灭,衬得他的眼神更是阴沉。 “人呢?”他将烟取下,问道。 “在里头呢。”张如是答道,“这就领将军去看。” 于是暗门打开,露出会馆角落里一道极其隐秘的空间,张如是先进去,谢易臻紧随其后,其他人就站在外面守着。门又合上了。 里头有极其微弱的呼吸声。 躺在床上的男人闭着眼,身体孱弱,白色衬衫上还有溢出的血迹。 谢易臻抬起脚,一脚踩在杜衡那本就脆弱的小腿上,只听“咔”的一声,杜衡浑身一僵,却死咬着牙没发出任何声音,额头已是冷汗涔涔了。 张如是眼瞳急剧收缩,迅速的挪开了视线,眼眶发冷。 “倒是条汉子。”谢易臻冷笑一声,问道,“东西呢?” 第98章 找援军 那封书信是直接略过了其他关卡,被一只箭送到佟颂墨身边的。 箭头堪堪在他耳侧大概五公分的地方停住,箭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往后撇了撇,鹤唳之声犹在耳侧,佟颂墨甚至有片刻的恍惚。 待到反应过来时,周围已经围了好几个人,都在紧张的询问佟颂墨是否有事。 佟颂墨的眼神落在那箭头扎住的一张单薄的书信上。 他起身拔掉箭,取下书信。 上面只写着四个大字——“交出铜台”。 甚至连怎么威胁他都没说。 佟颂墨将那张纸撕了个稀碎,冷着脸道:“出去看看是谁。” 人当然找不到了,早就跑了个没影儿。晚上周翰初回来时将那书信又拼凑起来,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都没找到任何线索,只能黑着脸道:“能躲过燕喜楼外那么多双眼睛,绝对还有后手。” 佟颂墨问他:“你那里可有什么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