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膀,“总之,永丰伯府日后必然是交到礼安的手中,傅家……我托付于你。” “呸呸呸!” “……逆子,你做什么?!” “别说不吉利的话。”傅希言催促他,“快,你也呸三下。” 傅辅继续瞪着他。 傅希言直接在他后背拍了三下,让傅辅发出三个闷哼声。 “逆子,你……” 傅希言说:“我哥年轻,斗不过朝中的老狐狸,我也还是个孩子,撑不起傅家。家里还是需要你和叔叔两把老骨头继续操劳。” “……我没说不操劳了。” “那就别随便插旗,听得人怪心慌的。” 傅辅皱眉:“何为‘插旗’?” 傅希言笑笑:“就是……哎,爹你想飞吗?” 傅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飞,就被他那大逆子一掌拍落假山,然后在落地之前,又被他托住腹部,稳稳地放在了地上。 罪魁祸首丝毫没看出他白里透青、青里透黑的难看脸色,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地问:“好玩吗?” 一个大大大大……的爆栗子敲过去。 “老子今天不打你有鬼了!” * 傅冬温第二天一大早出发,傅希言送行时,傅冬温给了他一箱书:“太重了不想带,你留着,看也好,吃也好,肚子里多点墨水。” 傅希言:“……三年后见。” 傅冬温说:“到时也不知在哪里见。” 傅希言一怔,蓦然意识到自己这位三哥并不是没有发现家中的暗涛汹涌,他的默然顺从就是一种无形的支持。 傅希言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临近新年,香奥达生意越来越好,分红也多。 “穷家富路,出门多带点银子……” “谢了。”傅冬温坦荡地接过弟弟的孝敬。 傅希言让路,傅夏清上前。 傅冬温说:“你成亲的时候我一定赶回来。” 傅夏清微笑道:“不回来也无妨。反正那日我是正主,忙得很。你来了,你不来,我都未必会注意到。” 傅冬温点头:“好。” 旁观的傅希言:“……”这可真是同父同母亲姐弟。 然后轮到牵着傅晨省的傅礼安。 傅礼安言简意赅,一包碎银子,一句“保重”。 傅晨省贡献出了心爱的竹蜻蜓,却又怕三哥不喜欢,怯生生地看着他。 傅冬温接过,微笑道:“谢谢晨省。” 傅晨省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欢快笑容。 “好了,走吧。”傅辅催促。紧接着,哭丧般的嚎啕声响起,钱姨娘拉着儿子的手死死不肯放,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送行还是送葬。 傅希言:“……”他们家在吉利这种事情上,真的没什么追求。 * 傅冬温前脚刚走,寿南山后脚就到了。 冬日正午的气温比早晚要暖和些,只是单衣出街还是少见。当长风拂过,两只宽袖随风而起,将“两袖清风”演绎得明明白白。他嘴里叼着葫芦喝酒,胯下骑着一头慢慢悠悠的青驴,颇有几分画中仙人下凡间的架势,一路行来,百姓竞相尾随,直到永丰伯府门口才不舍的散去。 虞素环一早得到消息,在门口迎接,见他从驴上下来,无奈地摇头:“你靠两条腿走,也比这驴要快些。” 寿南山摸摸驴头:“慢些就慢些,累它总比累我好。”说罢,整肃衣冠,“少主在何处?少主夫人在何处?快快带我拜见。” 虞素环望着他眼底闪烁着好奇与兴味,提醒道:“少主最近心情不好,你切莫过火。” “难得有情郎,怎么就心情不好了。”他声音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一眨眼,看到傅礼安和傅希言并肩走过来,忙低声道,“清俊端庄,果然不凡。” 虞素环也压低声音:“旁边那个。” 寿南山笑容顿住,直到两人走到门前还有些僵硬:“叨扰了。” 傅礼安含笑行礼道:“寿武王驾临,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小院已准备妥当,这边请。” 迎接总管的规格不能高过少主,自然还是傅礼安出面。不过他会试在即,傅希言也不好意思耽误他太多时间,送到裴元瑾暂住的小院外面,就找个理由把他送走了。 他走的时候,寿南山忍不住又看了虞素环一眼,似乎在问,这真的不是正主? 虞素环不理他,径自往里走。 寿南山看了看傅希言,试探着喊:“少夫人?” 傅希言:“……”你知道吗?你要不是武王,你现在已经阵亡了。 傅希言憋着口气说:“寿武王里面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