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俩吃完馄饨,上车回家。 车里,傅希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展开一看:“普救病坊?” 傅辅微微皱眉:“什么纸条,你从哪儿来的?” “一个小厮在大理寺趁乱塞给我的。”傅希言说,“不知普救病坊是什么地方?” “收留无家可归老乞丐的地方,在明济寺。他给你这个干什么?”傅辅警惕起来,“楼无灾该不会也是收了这样的纸条,才傻乎乎地跑去画舫吧?你可不许犯傻!” 傅希言惊讶:“你怎么知道楼无灾去了画舫?” “廖商说的。你和楼无灾就是一对难兄难弟,赶死这种事可千万别前赴后继!” 傅希言点头道:“爹说的对,我们就是一对难兄难弟。兄弟有难,不能置之不理”他敲了敲车厢门,对车夫说,“去乐安伯府。” 傅辅大惊失色:“我这,你这,两手空空……” “不慌不慌,探病本就将讲究个心急如焚,两手空空上门才见真情。”傅希言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不过爹就不用去了,省的你和乐安伯两个人执手相看,无语凝噎。” 傅辅脸色一黑:“什么乱七八糟的用词!等明年傅家学堂开了,你跟着晨省,重新给我读书去!” 傅希言为难:“我堂堂六品大员……” “也就在家里丢人现眼。” 傅希言:“……” * 傅希言上门前已经猜到乐安伯府里一定乱成一团,却没想到竟连个接待的人都腾不出来。 管家还是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匆匆赶来,一通道歉,说等楼无灾醒了再上门致谢,此时又听说有贵客上门,连忙匆匆离开。 傅希言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楼家在镐京的人缘极好,文官武将都有人来探望。 他回马车与傅辅感慨此事,傅辅道:“并非乐安伯人缘好,而是陛下看重楼无灾,大家借花献佛表忠心。不过一切还要等楼无灾扛过这一劫。” 傅希言拿出手里的纸条。 探望楼无灾只是个借口,他又非大夫,怎会在这时候添乱,只是心中有个疑问,想找人解惑。故而临走前,他特意问了一句楼无灾小厮的下落,乐安府仆从说一大早被大理寺的人带走,更印证了他对递纸条小厮的猜测。 “这张纸条可能是楼无灾给我的。” 傅辅反驳:“楼无灾已经躺在那里了,怎么可能给你写纸条?多半是凶手送的,你千万不能去!” 傅希言说:“也许楼无灾去之前就觉得事情不对,所以留了条线索给我?” “听说乐安伯有意在明年为他请封世子,他身份贵重,有什么理由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他还不是世子?”傅希言一怔。 傅礼安十岁那年,傅辅就积极地为嫡子请封,按理说楼无灾也是嫡子,且比傅礼安名声更响,就算小了两岁,也没道理耽搁到现在。 傅辅说:“楼无灾原本有个哥哥,三岁就被乐安伯请封为世子,没两年却殁了,都说是孩子太小,福气太大,承受不住,之后乐安伯请封世子就谨慎了许多。” 傅希言叹息,乐安伯府也真是多灾多难,怪不得给儿子取名叫无灾。 马车行至永丰伯府门口,傅辅一只脚已经迈下车,回头见傅希言还端坐在马车上,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