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到自己的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 裴元瑾冷眼看他。 他已经一整天没有说话,似乎脸上的每个毛孔都在说“哄不好了”。 可傅希言真的认真吃着小鱼干,什么话都不说,裴元瑾脸色又更加不好。 傅希言吃完小鱼干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认真地漱了半天口,又对着手掌哈了口气,发现还有点腥味,便有些苦恼地问:“要不明天吧?” 裴元瑾目光一直围着他转来转去,闻言目光立刻如刀子般射了过来。 傅希言指了指船头,小声说:“还有人。” 夜间河面太静。 他说完这句话后,蒲英雄背对乌篷的身影明显一僵,屁股不着痕迹地朝前挪了挪,要不是人没法一边泅水一边划船,他大概已经不在船上,已经去了船底。 裴元瑾说:“他看不见。” 傅希言叹了口气,然后朝他勾勾手指。 裴元瑾冷着脸凑过来,然后,吧唧,一个响亮的亲亲就亲在他的脸上。 裴元瑾侧过头,露出另一边脸。 傅希言又亲了一下。 裴元瑾的脸正过来,傅希言看着他的眼睛,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那日闯皇宫之前,自己头昏脑热轻薄了裴少主之后,就仿佛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关,十日以来,这样的场景连绵不绝,从白天到夜晚。为了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今天下午都开始钓鱼逃避了。 幸好当初他点到即止,所以两人目前的进展是,次数频繁,但层次还停留在表面。 傅希言亲了亲他的嘴唇,等他面露满意之色,才退了开去,有些不满地嘀咕:“明明是你先开始的。”亲完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凭什么他主动之后,就要承担后果? 后面一句他虽然没有抱怨出口,但裴元瑾猜到了。他带着微不可见的羞涩,轻声道:“我以为你不喜欢。”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当初的举动应该归于轻薄的范畴了,尽管傅希言没有说,可终究有几分心虚。 直到傅希言主动,他才知道,对方是允许的。 既然允许……那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裴少主的心里路程简单又坦率,让傅希言哭笑不得。 他佯作不满:“哦,难道不能你主动吗?” 裴元瑾看着他,眼睛亮得犹如清晨的启明星:“哦,可以吗?”“吗”字刚刚结束,他就亲了过来,显然不打算冒险等待否定的答案。 和傅希言的浅尝即止相比,裴少主充分发挥了一往无前的特色,尽管还没有掌握亲吻的多样性,却十分用力,傅希言有一刻都害怕自己的大胖脸变成大凹脸。 他迟疑了下,动了动嘴皮,想说点啥,然后就亲身体验到了裴少主的超强领悟性——各个方面的。 夜半的河水带着一丝微凉,可没有装门帘的乌篷里正上演着热情如火。 傅希言有些走神。 这里去长江,还有好长一段路,不知道何时能到,到的时候,自己又会不会变成梁朝伟《东成西就》里的香肠嘴。 舌尖传来微微刺痛。 严格的裴少主对他的不专心表示了强烈不满。 傅希言安抚地舔了舔他,思绪又忍不住飘到了另一个方向。不知道裴宫主发现自己儿子找了个大舌头,会不会不太开心。 数百艘战船正在长江宽阔的江面上展开激烈的攻守战。 瞿象虽然带着一批手下东山再起,建立吞龙寨,但底蕴大不如前,后来陆续收服的小门小派都没有太好的战船,摆在白龙帮清一色的巨大战舰面前,就如一群乌合之众。 任谁来看,都会认为瞿象败局已定。 除了他自己。 传说中重病昏迷的瞿象此时正满面红光、精神奕奕地坐在他的“吞天号”上。站在他身边的,是个神情高冷的少女。 若是傅希言和裴元瑾在此,一定能认出她的身份——灵教青莲使者谢云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