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还是当初那个一心只想研制香皂,愿望是在镐京开个奢侈品店,做个日进斗金的掌柜,也许只有到死的那一刻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危险。 练武,还是得练武。 在这种一转头就能遇到一个武神的环境里,若是不好好练武,简直是浪费了这优秀的教师资源——虽然,这些资源现在自己还用不上,但不妨碍傅希言脑补的时候流流口水。 不过专心练武之余,还有更重要的事。 裴雄极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儿子和儿媳的婚事提上了议程,尤其是他知道儿子上了武王境,却还没有和傅希言圆房之后。 作为父亲,他不好亲自出面,便由姨娘代为转述。 傅希言这才见到了裴雄极传说中的妾室——两位年过五十的妇人。尽管保养得当,可是与裴雄极相比,年龄感还是很明显。 武神期的驻颜效果,诚不欺人。 两人十年前就从储仙宫搬出去,常住津门了,这些年都领养了孩子承欢膝下,若非裴雄极一声令下,根本懒得跑到山上来。 洪姨一回来,就各种嫌弃:“也不知道当初老裴看中了什么,非要将储仙宫建在这里,看来看去都是山啊树的,一点意思没有。” 相较之下,秦姨便稳重许多,拍拍她的手,让她闭嘴后,就对着裴元瑾嘘寒问暖了一番。虽然和蔼可亲,却还是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并不亲近。 果然,秦姨讲了一会儿,便识趣地住了口,转头又看向傅希言。 傅希言讨长辈喜欢还是很有一手的,三言两语就把两位姨娘逗笑了,再过一会儿,裴元瑾的座位就往后挪了一个位置。 三人讨论热烈,洪姨心直口快地说:“这婚姻就像鞋子,合不合适只有穿的人才知道。当初嫁给老裴,我每天还跟两个姐姐吃醋呢,没想到最后相伴到老的居然是情敌,老裴都快活成小裴了,我现在烦他烦得不想看到那张脸,你说好不好笑的哈哈哈哈哈……” 傅希言嘴角僵住,笑不出来。只能说,幸亏他也学武,不然“明明同代人,我老君未老”也太虐了。 秦姨瞪了洪姨一眼,才笑着说:“永丰伯府是高门大户,或有什么规矩章程,尽可说出来,我们能办的都可照办,不能办的让元瑾和他爹两人想想办法。两家都为男子,倒也不必太讲究嫁娶的说法,反正是成就两姓之好,就正经地走个礼,你看如何?” 傅希言两世为人,头一回和对象的长辈谈自己的婚事,心中不免尴尬,却还是积极地点了点头。 秦姨说:“听说亲家不久前出任湖北巡抚,恰好我和你洪姨在津门待久了,还没去过江城,这趟去一是商议婚事,二来也可到处走走。” 傅希言忙道:“不必兴师动众,一切从简便可。” 秦姨抓着他的手,温柔却坚定地说:“礼不可废。你们日后既然要长长久久正正经经地过日子,那就要体体面面轰轰烈烈地办一场,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们储仙宫少主明媒正娶的夫人。” 傅希言:“……”不是说不必太讲究嫁娶的说法嘛。 秦姨看出他的犹豫:“你们同为男子,难免遭人非议,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不了那些看不见的地方,可在人前,我们得把事情办得光明正大、漂漂亮亮的,不给让他们说嘴的机会!” 两个男子成婚,势弱的一方总要承受更多言语上的攻击,储仙宫是想为他撑腰,也是裴雄极所表现的诚意。 傅希言心中感动,终究是接受了这番好意。 因为讨论过婚事,他到了夜里,心怀还有些激荡,一时也没心思练功,抱着茶杯在裴元瑾的大平层逛来逛去。 裴元瑾正在看书,傅希言过去瞄了一眼,原来是古代名将纪录。他现在知道了,裴元瑾看书其实在书中感悟一些他这个年纪不可能经历的事情。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