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以傅希言对叔叔的了解,叔叔绝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把将军之位拱手让人,如今想来,叔叔后来回到镐京,当上羽林卫指挥同知,其中应该不仅是自己那张制冰秘方的功劳,恐怕也有建宏帝为了通过刘家把持南境而顺水推舟做的交换。只是皇帝千算万算没算到,有一天刘彦盛会被制成王傀,而刘坦渡因为弑兄之仇,与他反目,到头来,他又要用傅轩来制衡刘坦渡。 所以说,人啊,别把路修窄了,因为谁也说不准,这条路最后会留给谁。 五日一晃而过。老兵根据傅礼安的叮嘱,若五日内到沔阳,便在汉江渡口停靠。傅希言实现了自己的承诺,走的时候给了很多小费。 老兵却想免费,傅希言说:“我爹是巡抚,一方父母,我要是坐船不给钱,他就该骂我腐败堕落了。” 作为一个入道期高手,要是连小费都给不出去,就说明他不是真心想给,要是真心想给……他能把金叶子嵌入桅杆上! 傅希言走后,老兵围着桅杆研究,愁苦地说:“要是长枪,杆子不会断了吧?” 另一个老兵看着金叶子的数量,点头道:“放心,这些钱够修杆子了。” 还没有走远的傅希言:“……” 同样听得很清楚的裴元瑾,看着傅希言泛红的脸和耳朵,给出良心建议:“下次可以嵌到甲板上,方便修。” 傅希言:“……” 傅礼安把傅辅的行程拿捏得很准,傅希言和裴元瑾在城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就看到沔阳知府率着下属去城门迎接。 傅辅虽然想低调入城,奈何花轿太显眼,躲也躲不过。 傅希言站在围观人群中,听着傅辅和知府在那里客套了半天,才在知府的安排下,住进了一座特意准备的宅院里。 傅希言终于知道为什么送嫁队伍走得这么慢了。知府下午带人汇报工作,晚上安排了宴会,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一天就过去了。 傅希言和裴元瑾是晚宴后才出现的。 为免引人瞩目,两人现在都分开走。裴元瑾先去订房,然后傅希言带着傅贵贵从后门翻进来,比做贼的还专业。 所以,当傅辅打开房门,看到傅希言和裴元瑾坐在里面时,心里受到的冲击完全可以想象。 “你,你……” 傅希言见他激动地指着自己,笑眯眯地迎上去:“别激动,我知道你高兴,但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年纪。” “我高兴你个头!”傅辅气得胡子都要吹起来了,“你想吓死我啊!” “这不是我要的反应。”傅希言挡着他不让进,“要不你再重新来一个喜极而泣的版本?” 傅辅抬手一个暴栗子敲下去:“多大人了,还闹!” 傅希言捂着脑袋到裴元瑾身边求安慰。 裴元瑾揉揉他的脑袋。尽管知道以傅辅的力道,傅希言挨得这一下不痛不痒,但他还是有些微心疼。 傅辅见两人腻歪,又是欣慰又是尴尬,半晌才道:“你们这么快就从南虞回来了?” 傅希言说:“不然呢,难道还要等着南虞一统升国旗吗?” 傅辅自动忽略他奇奇怪怪的话,点头道:“这个时候,你来了也好。见过你母亲和哥哥了吗?” 傅希言说:“见过了。大哥说你接了狗皇帝的圣旨……” “放肆!”傅辅勃然变色,“莫以为你这次在南虞立下大功就可以肆无忌惮,须知祸从口出的道理!” 傅希言委委屈屈地缩头。 说实话,和裴元瑾在一起待久了,又去了两趟南虞,觉得皇帝也就那么回事,的确有些不太放在眼里。 像狗皇帝这种话,他以前也就心里说说,现在都敢在他爹面前动嘴了,真是……人生的一大进步啊。 傅辅也没打算上纲上线。皇帝狗不狗,当臣子的心里最有数,所以他刚才教训傅希言用的也是“祸从口出”这个理由,而非“大逆不道”。 裴元瑾听懂了潜台词,淡然道:“附近只有鹿清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哈哈哈……”随着一连串笑声,鹿清甩着袖子,潇洒地走进来,“数月不见,少主武功又精进了,不知我是否有幸,与少主切磋一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