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对他的关心是真的,但淮烟对亲生父亲的怀疑一直没减少过。 当年暗河事故的调查淮正卿参与了,而且他后来的的种种表现都显示他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淮烟无法确定他父亲在里面到底做过什么。 电话还没断,淮烟就听到楼下吵吵嚷嚷的,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一看,发现是向默。 向默肩膀上扛着一个大麻袋,被保镖拦在门口,好像已经吵起来了。 “这里是私人住宅,你想私闯民宅吗?”保镖撵他走。 “我找淮烟,你们让开。” 四个保镖排排站,把向默死死堵住:“抱歉,你不能进去。” 向默:“你们是谁啊?” “我们是谁你不用管,我劝你离这里远一点儿。” 安诺先淮烟一步走出来,让保镖给向默开了门,向默扛着麻袋风风火火进了门。 淮烟正好下楼,保镖冲进来就要出手,淮烟呵了他们一声:“这是向先生,这里也是他家,你们来之前没人跟你们说吗?以后向先生进出不要拦着。” 保镖互相对视一眼,又看看向默,点点头齐声说了句“明白”,又齐齐转身出了门,继续守着。 “你肩膀上扛的是什么?” 向默把死沉的麻袋放在地上,特意避开了铺了地毯的地方,解开麻袋,把里面的男人拖出来,把晚上男人找他想要合作的事跟淮烟说了一遍。 但他没全说,只说那人想让他站出来承认自己是祝城渊,指认淮正卿,然后他们承诺给他恢复身份跟职位。 至于男人给他的那些淮烟跟其他男人的照片,向默没说,照片到现在还揣在他口袋里呢,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麻袋里的人还没醒呢,淮烟让安诺又给他全身上下都扫描了一遍,确定男人身上没有危险品跟定位器,把人关进了地下室,让安诺把他身上的伤处理好,不能让他死了,醒了之后再审问。 向默往门口瞟了眼:“门口那些人是?” “我爸安排的,怕有人对我不利。” 向默想起男人想要跟他合作,然后一起对付淮正卿跟淮烟,冷意上头,喃喃一句:“是要小心一点,我之后每天晚上都回来睡。” 淮烟没反对,他其实也不想向默一个人在外面。 向默衣服上沾了不少灰跟血,上楼想先洗了洗,胸口还有固定带,淮烟给他前后都贴好防水膜。 向默直接当着淮烟的面脱了衣服,转身就进了浴室,洗澡的时候也没关浴室门。 一个不怕看,一个也想看,淮烟在床边看不见,直接走到浴室门口,倚着门框,隔着白色的水气。 祝城渊的身体一直都让淮烟很着迷,那不仅仅是最直接的视觉上的冲击跟欣赏,他们以前在床上总喜欢开着灯,看着彼此的眼睛慢慢变红的过程,还有从发丝滴落的汗珠,顺着脖子跟胸口往下滑出蜿蜒的曲线跟灼热。 隔着水雾,向默身上模模糊糊的肌肉线条跟轮廓依旧带着会喷张的力量感,而且淮烟很快发现向默今晚不太一样,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太一样。 “沐浴露空了。”向默关了花洒,头发上顶着一脑袋的泡沫,摇了摇手里沐浴露的空瓶子。 他也不讲究,不等淮烟让安诺送新的沐浴露上来,直接用洗发水往身上抹:“没事儿,我就用这个就行,这个也很香,跟你身上是一个味儿的。” 淮烟眼尾挑了挑,含着几分挑逗:“我身上是什么味儿的?” 向默冲干净头顶跟身上的泡沫,抹了把脸上的水说:“很像刚开了几朵花的青草地,带点儿雨后很独特又清新的草木香,反正吧,就是很好闻。” 靠着门框的淮烟听笑了:“你知道吗?祝城渊以前也这么形容过,就连用词几乎都一模一样。” “我还记得味道。”向默说。 “你今晚不太一样,”淮烟换了个姿势,不再靠着门框,站直了身体,“你今晚,很像祝城渊。” 花洒下的水流还在往下淌,向默转了身,隔着水雾看着淮烟:“我就是祝城渊。” 淮烟趁机追问:“那你能跟我说说,你现在为什么压着火吗?” 向默被淮烟这句话直接问愣了,因为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