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和灵魂得到了升华,腐败的升华,千吟有气无力地踩着草丛,步子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一样,心情自然是没有走在云端的美妙。 “难道因为我昨天拒绝乔也,开撕陈霜灵,乔也对我怀恨在心,给我下毒咒了?”千吟开始反思。 纪时述隔着衣料摸了摸红本,厚脸皮道:“你想多了。” 秋日的天黑得很快,两人从最后一个补给站离开,往地图上指引的出口走,约莫还有半个小时的脚程。 月辉清清冷冷地打下影,树叶在光束中绕着旋儿簌簌拂地,纪时述突然说他腿酸要坐下来休息会儿。 诶?你怎么知道我也腿酸,千吟本来拉不下脸跟他说,而且她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才害得他们这么久还没走出去,更不愿意提,腿脚酸痛就自己熬,没想到纪时述看着人高高大大,其实也没什么体力。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她蹲在草堆边捶腿。 草后的空地传来窸窣动静,女孩拨开长如芥舟的叶片,群树环抱的中央有一片空地,毫无遮挡,皎亮的月光尽情照映在这片土地上,犹如空旷宁静的大舞台。而舞台中央纯白的小兔子耸着鼻尖,毛茸茸的短尾巴间或抖动,是这方渺小天地间最稚嫩可爱的生灵。 她看得呆住,情不自禁地前倾身体。 “啊呀——”晦气体质这一刻也不眷顾她,千吟左脚绊右脚,头朝下非常不体面地趴倒在地。 第二次,纪时述捞她起来。 小脸蛋灰扑扑的还沾了草屑,她噗噗吐出尘土,欲哭无泪地摁着脚踝。 纪时述扶额。 “小祖宗,我真是一刻看不住你你就捣乱啊。” 她回头去望,小兔子早就逃走了,更无奈:“我好像……脚崴了。” 他们会不会一晚上都走不出去? 反正倒数第一绝对是拿定了,千吟大义凛然地冲他摆手:“不用管我,你先走吧。” “英勇牺牲,舍己为人?”纪时述哼笑,背对着她蹲下,“上来,我背你。” 千吟有些犹豫,扭扭捏捏地找借口。 “不来我就回gm克扣掉你薪水,多少我也算你半个老板。” 可恶的资产阶级,千吟没骨气地爬上他的背。? 月光如水,他背着她慢慢地走。 不是第一次,千吟双臂圈着他的脖子开始遥想,他作为哥哥背过自己很多次,情境不同,心思不同,关系也不同。 从青梅竹马到燕尔夫妻。 错过大学,时隔五年,他再一次背她。 胸膛抵着脊背,依偎的心脏真挚猛烈地跳动。 她虚贴着他的耳侧,感受风和呼吸的缠弄。 最后坏心眼地揪下他一根头发握在手心。 结发此生,恩爱不离。 她相信流芳百世的祝祷,期冀念念无忘的愿想。 他问她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背着她玩的游戏。 草木沐浴着流光,秋风穿堂惊叶,他陡然向前跑,向前冲,风声呼啸涌入耳畔,落叶略成了光影,他追随着月亮,她追随着他。 眉眼生动似春日桃花。 “要撞上了。”她笑着,声音和着风飘荡到更高更远的九重天,神明撒下至高无上的福祝,她捂不住自己的眼睛,就去捂他的。 很热很软。 离得近了,他急刹住脚步,背上的人因惯性更牢更留恋地抱住他,是他和她百玩不腻的游戏。 “到终点了。” 乌泱泱的人围在终点线,所有的嘉宾所有的工作人员在热烈地鼓掌,喝彩声重重叠叠地一浪高过一浪,笑着给他们最盛大的告幕。 是一瞬间的热泪盈眶。 她想起炽热骄阳的赛场,她奔跑在跑道上,天空飘扬着七彩纸片,排山倒海的加油声盖不住,她越过终点。 围观的人变成虚影,只有他逐渐清晰,蓝白的校服,望着她笑。 我会在每一个终点等你,或者,我会带你走向人声鼎沸的终点。 千吟坐在升旗台下,膝盖铺着一本书,她撩起鬓发。 “我与太多人的缘分皆朝生暮死如露水,唯独与你,像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1) 她重新望向篮球场。 少年投进了一个三分球,其他人欢呼,他笑着后退,眼底的锋芒和恣意遮不住,再炙热的阳光都不比他闪耀。 或许兴起,或许早有预谋,他朝着千吟的方向撩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