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会儿,到了时间我通知你。” “不用休息了。”周声道:“把剩下几个人叫到我房间,做个简短的会议汇总。” 唐蜜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是她作为秘书,第一次跟着周声出差。 本质上,她知道自己只要听吩咐就好了,工作上不出错就没什么问题。 但关心老板身体,好像也是她工作上的一部分。 她听说周总在医院躺过一年,身体不比寻常人,唐蜜眼中的周声,冷静睿智,连轴转都很少露出疲态。即便这样,她也随时担心他情况加重。 而且他说有点头疼,唐蜜猜测,这个有点绝对是经过大缩水的。 她正在想要怎么办的时候。 突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唐蜜看着挡在周总面前的几个人。 不满去拦:“请问您有事吗?” “唐蜜。”周声出声,把人拉回身后,看着最前面的四十几岁的男人,开口说:“姚总,有事跟我说就好。” 姚忠显,辛源现今的老板。 不是什么文化人,这人脸上八字纹深刻,不太高,平头,鹰眼。 穿着西装也装扮不出正经生意人的模样,看着周声说:“周总,我想之前的事情,我们之间有不少误会,我请客,周总赏个脸吃顿饭如何?” “抱歉姚总。”周声神情冷淡:“今天晚上有别的安排了。” 姚忠显走近一步,低声:“周声,别仗着自己年轻就这么狂妄,你把我辛源挤出北区又如何,你到底是要在岚城混的,做事还是掂量点好。” 周声淡然,“是吗?姚总给的教训是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说这话的时候,周声又莫名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开的车,那个人大声问他,是不是想死。 生意场上遇上姚忠显这种人,周声一直不觉得值得人愤怒。 但是现在想想。 当时如果真的出事。 又或者说,是储钦白因为受自己连累出事,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周声觉得,自己已经不单单是愤怒那么简单了。 两天没有任何联系,周声更清晰发现,自己其实是在乎的。 拒绝是在乎。 心软妥协,其实也是因为在乎。 只有那个人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过:“自古英雄冢无数,周总年纪轻轻别多添一座,丧偶这词,毕竟不那么好听。” 他拉着自己,问他要去哪儿? 英国的街头,他说,在等你。 他们其实是有那么多记忆可以去追寻的。 在意得比想象中更早,以至于自己最后一次下定决心的决绝,又因为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意外生生打断,储钦白的不退反进,导致他骤然溃堤。 眼下更是激起了他的情绪。 周声眼神微冷,开口说:“姚总要是觉得我年轻,大可以跟我正面试试。北区初步调查材料早就送往了京市,辛源接下来的路应该怎么走,姚总还得多费心。与其抽空闲请我吃饭,不如把这些年吞下去的吐出来。”周声凑近些许,“争取延缓处理,您说对吗?” 姚忠显死死盯着他。 “还没走到最后一步呢,周总。” 周声点点头,缓缓说:“是啊,但北区辛源是没望了,准备好腾地儿吧。” 唐蜜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周总很少对谁这么不客气。 他可以做,但真的很少说什么,更别说这么直白得不留情面。 唐蜜没想到对方也带人来了京市。 而且和他们出现在同一家酒店里。 他们会找上来,证明已经知道自己被调查得这么快,当中有周声的原因。按照这些人的做事套路,唐蜜生怕周声吃亏。 “周总。”唐蜜小声说:“我去叫保安。” “叫什么保安啊。”姚忠显见这个周声油盐不进,一边示意身后两个人,一边说:“大厅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请周总去房间仔细详谈。” 周声看着姚忠显:“姚总,恐吓这套对我没用,我知道你今天想干什么,但我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拿到了我手上的标书,上南旧区也不会落到你辛源手里。丢东墙补西墙,我周声的生意经里,可没有姚总施行的这套规矩。” 姚忠显皮笑肉不笑,“周总话别说得这么早,大家谈生意,和气生财不好吗?” 周声:“姚总这谈法,恕不能奉陪。” 姚忠显皮肉一僵,脸彻底黑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