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京城,人真的不能发誓! 白月无聊的想,她以为不会回来的京城,相隔三年后,她又回来了。 白月换回了女装,在宴会上,她看着袁绍朗的介绍笑而不答。 当外室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大王不再紧紧盯着自己,她可以有点自由,偶尔去踏青,看着山中孤冷的月亮松乏的一下。 听说大王纳了新宠,鳶妃名号,在京城常见。 听说李家正紧锣密鼓的准备李二小姐的婚事,十八岁正合适。 听说皇商多了、听说丞相纳女、听说袁绍朗又要升职。 很多很多的传言,她带了一壶酒,准备找个无人的安静地醉一场。 想来想去,京城最熟悉的,还是只有彤馆,过往的记忆又扑上她没有防备的心。 记忆又回到了彤馆,那时她还带着道帽,看着手里的文件,蝶依在她的手畔,绣着女红,两人静默,气氛却是温馨甜蜜的。 「我觉得月的道号取的不好!」蝶突然说,她指的是修静这两个字。 「那是我自己取的。」她淡然的说,取修行静心的意思,这妮子要纠正自己? 「修静、休静,这不是摆明叫你休要静心吗?」蝶笑着说。 「是吗?我倒觉得取的极好!」白月记得自己微笑。 「为什么?」蝶好奇的问,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像是好奇的小猫,纯真而稚嫩。 「我没办法静心,就是有隻蝴蝶飞进了心里!」她贴着梦蝶的耳边低声地说。 「月……」蝶娇喊一声,却没有说什么,脸却红了。 她轻吻着蝶的耳郭,看着蝶羞红了脸埋在自己的怀里,午后的时光像是渗了蜜似的香甜。 那便去彤馆吧! 白月运起轻功,但是当她晃到彤馆,却发现此处有火光。 有人! 白月站在阴影处,隐去身形看着火光处的两人。 「梦蝶,可以了吧?」李梦云劝着,她看着眼前的梦蝶,「就算你经常来此,这也只是个旧屋舍,没有任何一点念想留在这。」 当梦蝶知道白月走了,她却没有如梦云设想的哭闹,梦云以为梦蝶跟白月之间的事情,已经散了、忘了。 但直到梦蝶买下了彤馆,她就知道,梦蝶的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白月的。 「嗯,我知道。」梦蝶说。 梦云看着她,想在她脸上看出一丝对白月的眷恋,但只看到梦蝶淡漠的脸孔。 这反而让她害怕,她寧愿梦蝶哭闹,哭出来了,就会随着时间淡了,但梦蝶至今三年,却一直很冷静,就像一具娃娃,不再拒绝任何邀约,那种无可依恋的乖巧,才真正让人难受。 「梦蝶,你恨姐姐吗?」李梦云问,现在回想,自己那时还请了道姑虐打梦蝶,若是梦蝶恨她,那也是应该的。 梦蝶看着梦云隆起的肚子,看着自己的姐姐,不懂她今晚怎么这么紧张,但天性中的温柔,还是让她开口,「梦云,我不恨你啊。」她真的不恨。 事后三年,她知道梦云肯定也是为了自己,顶住爹娘的怀疑、还有自己说过的话,肯定让她操碎了心,因此,她不恨梦云。 她不恨任何人,因为她知道,就算没有家人的阻止,这天下也不会容许两名女子相恋,而白月也会因为自己蒙受指謫。 「那为何你还要来这?」梦云问,彤馆住过什么人,有过什么事情她很清楚! 「这里可是我的嫁妆耶!我来看看自己的东西不行吗?」梦蝶苦笑的解释,这里已经重新布置过了,除了名字没变,什么都变了。 「在家不好吗?爹娘都很担心你。」梦云问。 梦蝶看着她,「梦云,让我呆一会就好,行吗?」 梦云咬唇迟疑,但想了想还是退到一旁,罢了,白月不在,让梦蝶静一静也好,她看着自己贴心的妹妹还让人拿了椅子给她,这样贴心的梦蝶,却这样如死灰的平静。 谁能想到三年前,她是这样跳脱飞扬孩子,但在彤馆的一年,似乎她将所有的任性用尽了,现在的她只是还馀空壳的娃娃。 梦蝶呆呆地看着星空,看着天空的月,怎么还那么相似啊? 就像那年骑着钱子,一起在草原飞奔的月亮。 她忘不了,在月离开的三日后,梦云告诉她,帝姬大人不会再回来了。 月,不会回来? 她不会回到京城了? 她离开了? 她呆滞地看着梦云,她心底有一种麻木跟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