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两人这通电话最后不欢而散,这算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他们从前和谐的“有事就好好商量”的原则,在这一天被他们双双抛到了脑后,陈兮觉得方岳蛮不讲理,方岳只能坚持着这种蛮不讲理,陈兮认为方岳的这种不信任,包括了不信任“她”,她后来就问了方岳一句,“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次日,这场争吵没有结果,两人就在下午的时候不咸不淡地沟通了几句关于回程的事情,当时方岳是在两点十六分发的微信,陈兮过了两点半才回复,方岳没问她回复这么慢是不是在陪贾春,陈兮也没主动说。 傍晚方岳刷新朋友圈,只看见贾春更新了一张机场照片,说他即将登机,不回荷川了,直接回北京,底下是一溜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方岳看到了陈兮的点赞,他盯着那个赞看了半天,最后退出微信,眼不见为净。 翻过这一夜,第二天,陈兮带着行李返回荷川,飞机落地已经是夜里,来接人的是方茉和方岳。回到家洗漱完已经很晚,陈兮吹干头发走进卧室,看见小门开着,对面灯也亮着,她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又坐了半晌,对门始终不见任何动静,陈兮”啪“一下把灯关了,躺下盖好被子,睁眼看了大约四五分钟的天花板,然后她下了床,快步走到小门,视线没在别人卧室停留,她利落地将小门关上。 方岳是看着她把小门关合的,他从陈兮进房起,就一直坐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就盯着小门看,最后只看到陈兮身影一晃而过,两人又成了楚河汉界。 这一晚方岳过了零点才睡,他心里不断想着事,那件事被他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他一点都不想拿出来说,可是不说又如鲠在喉。 念头反反复复,在他喉咙冒出,又被他压下去,方岳觉得自己挺幼稚,也挺没意思,不如说清楚算了,可是第二天,看到穿着针织开衫和半身裙,容光焕发,像个没事人似的陈兮时,方岳下颌线绷紧,也面无表情,沉默以对。 两人去学校报道注册,傍晚的时候,方家人一块儿去了方岳舅舅定的餐厅。 方岳舅舅家向来喜欢在春节后请客吃饭,这时候饭菜价格实惠,他们开了几桌,菜很快上齐,一群男人推杯换盏,方老板把自己酒杯倒满,方妈拦着他说:“你少喝点!” “没事没事,我今天肯定只喝一点点。” “你扁桃体发炎,要不还是一口都别喝了。” “哎呀,真的没事。” 夫妻俩在那儿交头接耳,方岳坐在方老板旁边,陈兮和方茉坐在圆桌对面,她们边上是两个双胞胎小孩,两人在逗着孩子玩。 方岳默默吃着菜,吃了会儿,他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坐下,顺手拿起自己面前的水杯,仰头就灌了一大口,灌下才发现味道不对,看一眼方老板面前,没有了盛白酒的玻璃杯。 陈兮是看着方老板要喝酒,方妈不让他多喝,还要抢他杯子,所以方老板才把自己酒杯放到了方岳桌前,不让方妈够到。 结果方岳以为这是他自己的水杯,看都没看仰头就灌。 方岳嘴里含着烧喉咙的白酒,看见对面陈兮目不转睛地瞪着他,方岳顿了顿,一声不响把白酒吞了进去,忍着辛辣和灼烧,他放下杯子,夹了几筷子菜,面不改色地吃了起来。 胃在烧,耳朵和脸颊也有点烫,方岳垂着眸,动作淡定自若,对面的陈兮看清了他脸上颜色的变化,陈兮看了眼那杯搁在桌上的白酒,又悄悄看了看酒瓶上写着的度数,然后视线又回到方岳脸上。 饭后席散,众人说说笑笑的下楼,方老板几人还另有节目,陈兮离开座位,跟着人群走向楼梯口,旁边贴来一只胳膊,淡淡的酒气萦绕在她鼻尖。 “八点的电影。” 陈兮:“……” 陈兮看了眼身旁目不斜视的人,无语地跟着他走到了餐厅外。 餐厅外车位紧张,方岳的车子停在不远处,步行三四分钟,走到了车边,方岳拉开驾驶座车门,陈兮毫不留情,“啪”一下打掉他的手。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