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飞恨铁不成钢:“你再怎么也是个小干部了,不能再用执行层面的思维去看问题,你要看长远、看全局!” 路昭打断了他:“看长远、看全局,就是像您这样畏手畏脚吗?那我爬得再高有什么用?我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当个小官,还能做点有意义的事。” 任平飞被他气了个倒仰:“你、你!” 他在电话那头缓了老半天,才把被路昭堵住的气捋顺了,说:“好,那我今天就好好给你掰扯掰扯。” “你想为老百姓办点事,采取这种办法,很多人会佩服你有勇气、有担当,但是上级要提拔的时候,还要考虑你这个人稳不稳定,会不会意气用事。” “你这种做法,就是典型的意气用事。好了,这下你提拔不了了,谁被提拔呢?那些蝇营狗苟、不作为的人被提拔了,他们压在你头上,让你没法作为,那你就只能不断用这种意气用事的办法来干工作。”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一辈子只能在左安县这个小地方,服务这个小县城的范围。” “当然了,你可能觉得,能服务一个小县城,范围也不算小了。可是你要想想,你错过的那些机会,被什么人抢走了?这些人可不会干实事,他们被提拔上来,尸位素餐,耽误多少百姓们的生计!” “你这样有才能的干部被压在下面,损失是大于收益的。你不能只考虑自己眼前这一摊事,你还要想想,你失去的这些机会,被别人抢走了,会造成什么后果!”任平飞说,“你自己不就是学经济的吗?你不知道机会成本的概念吗?” 路昭哑口无言。 任平飞教训了他,又叹一口气:“算了,事已至此,先等着组织的处理吧。” 路昭挂断了电话。 老领导的一席话,像盆冷水,迎面浇在了他头顶。 他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没错,现在才恍然,觉得的确有些冲动。 可是,如果重来一遍,他大概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他这个人,就不是那稳得住的性子。要他去徐徐图之,他是等不得的。 就像任平飞说的那样,他太冲动了。 路昭轻轻叹了口气。 也许人就是这样,走得越高越远,越发现自身的不足。 不过,他的时间还很多,可以慢慢学习、锻炼、提升。 他在办公室处理了几个公文,便到了下班时间,他就带着护卫自己的小战士,一起去工厂附近兜圈。 “原先我兜圈的时候,经常在老张开的小面馆吃晚饭。”路昭一边走,一边和小战士闲聊,“有时候回来得早,看见康娃在工厂门口帮他母亲卖包子,我就去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