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雕细琢的眉骨、鼻梁、下颌,造物主似乎在捏造他的时候尤其用心,头脸五官、肩颈腰腿,甚至皮肤发丝,没有一处不美。 尤其在日光下,他的皮肤白皙得反出一层光晕,俊美得不似真人。 宋悦即使在社会上打拼了这么多年,见过了形形色色的美人,再次看见他,还是忍不住感慨。 “方先生,你是不会老吗?” 下车的方曜笑了笑,一指自己的鬓角:“头发都白了。” “是啊,头发都白了,脸却没怎么变。”宋悦哈哈一笑,迎着他进了大院,上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以前接触得并不多,那时候方曜冷淡高傲,宋悦年轻脸皮薄,凑到一块儿也说不出几句话。 可多年以后坐在一块儿,却奇异地熟悉了起来——可能是分别的时间太久,见到老熟人,就可以把这些年发生的大小事一一细数一遍,绝不至于没有谈资。 宋悦讲了这几年和路昭每年一起出去短途旅行的趣事,也讲了路昭给他写信或打电话诉的苦,还讲了左安县的事。 由于路昭正是因为牵扯进左安县的大案里,才失踪的,所以宋悦一提起这个小县城,方曜立刻打起了精神。 ——这是他来拜访宋悦的重要原因。 之前他四处打听案件全貌,但此案毕竟还在侦查中,许多信息是不对外公开的,他也只能根据局外人的说法拼拼凑凑,了解得不甚完整。 而宋悦是路昭的诉苦对象,从路昭去左安县起,三年来的大小事件都同宋悦讲过。所以宋悦把这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讲给方曜听。 “……这样一来,他和肖立群之间就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可是,肖立群太贪心,看煤矿工厂搞得好,就想来占干股。而他要占干股,就要先把路昭搞下去。” “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背后的靠山贺委员是否会鼎力相助。所以他想了个办法,把贺委员的小儿子贺杰骗来左安县,故意挑起贺杰对路昭的记恨,想借贺杰的手,把路昭拉下台。” “可是,贺杰是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他要为非作歹,那是没法控制的。所以就有了张平康的案子。” “那是路昭很喜欢的一个小朋友,他总说这个小朋友像他十几岁的时候,所以张平康和老张一死,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跑到宁海来找我,想尽办法把这新闻曝光了出来。” 宋悦想到几个月前的事,叹了一口气:“我是没见过哪个领导像他一样,到处求人,伏低做小的,看得我心里堵得慌。我恨不得叫他别干了,跟我一块儿做生意,有我罩着他,省得他天天看人脸色、被人欺负。” 他看了方曜一眼:“方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