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金姨娘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头看着信:“你的话固然有理,但眼下我们的难处也不是假的。你既然不想把信毁了,那又能将它藏到哪里去?你不可能再把它藏在身上了。我能搜到,别人也能。别人对你可未必象我这么和气。真把太太逼急了,她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别以为她看上去端庄慈和,就真是心慈手软的人了。” 谢映容咬了咬唇,这确实是个问题。她扫视周围一圈,犹犹豫豫地提建议:“先在这屋里寻个隐秘的地方,将信暂时藏上一阵吧?太太虽有心要害爹,可大哥哥大姐姐都不太好,太太不可能让亲骨肉在这里受苦,用不了多久,曹家就会想办法把我们一起弄出去了,到时候我再把信带走……” 大金姨娘打断了她的话:“你还在做梦呢?太太既然疑你,还会给你机会把信带走?你一说要到小库房来,傻子都知道信在什么地方了。” 谢映容从她手里接过信,走到柜子间,在谢慕林的榻边坐下:“那我就不回她那儿去了,只说二姐姐病重,我与她姐妹情深,要为她侍疾。信我就藏在这里,放在眼皮子底下,也不怕被人找到。等我们能走了,我再偷偷把信带走。” 大金姨娘嗤笑:“天真!你以为这话能哄得住她?你前儿才不管二姑娘死活,如今又说姐妹情深,谁会信哪?!” 谢映容咬唇:“正因为我前儿做错了,如今才想要赎罪的。” 大金姨娘还想说什么,却听得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她迅速转过身,见是钱妈妈与桂珍带着两个有力气的仆妇闯了进来。她立时色变。 谢映容心下大惊,下意识地把手中的书信塞进了谢慕林身下。 正在装睡的谢慕林:…… 我感谢你八辈儿祖宗! 谢映容白着脸站起身,走出柜子间,僵笑着对钱妈妈道:“妈妈怎么过来了?二姐姐看着不太好,我怕她病情加重了,正想要去回太太,请太太想想法子……”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钱妈妈打断了话头:“三姑娘果真是来探望二姑娘的么?大白天的,跟金姨娘关着门在屋里说什么悄悄话?太太吩咐姑娘做的事,姑娘还没做吧?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连嫡母的话都不听了?!” 谢映容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妈妈言重了,我并没有……” “姑娘也不必再狡辩了,跟我去见太太吧。有什么话,到太太面前再说!”钱妈妈给桂珍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抓住了谢映容的手臂,扯着她向外走。 大金姨娘忙上前阻拦:“有话好好说呀,别对姑娘动手动脚的。” 桂珍甩开她的手,冷笑着将谢映容往外扯。谢映容焦急地回头看向生母,暗示她去把信藏好,却惊恐地发现钱妈妈已经走进了柜子间,毫不客气地掀起了谢慕林身上盖的被子。 不行!她会发现那信的—— 第15章 假信 然而,被子下面除了仍旧“昏迷不醒”的谢慕林,什么都没有。 没有信。 钱妈妈怔了怔,有些不信邪。她进门时分明就看见了,谢映容往被子里塞了什么东西…… 她抖了抖手中的被子,又丢开被子去抖了抖谢慕林的裙子,只听得一声清脆声响——却是一块水晶腰佩掉在了地上。她记得,这是柜子间里腰佩抽屉中存放的东西。 谢映容刚才就是在藏这个?昨儿夜里她与桂珍打算诬谢映容是贼,大金姨娘交出一个玉扇坠,坦承偷东西的是自己而不是女儿。没想到谢映容偷的不止一个扇坠。 钱妈妈不死心地前后再翻找,却再也没发现任何纸质的东西,这才不得不承认,自己闹了乌龙。 这口气钱妈妈如何咽得下去?她捡起扇坠,不客气地对桂珍道:“昨儿捉贼,叫三姑娘逃过去了,如今人赃俱获,三姑娘与金姨娘再也没法狡辩。我们赶紧把人送到太太跟前去,该罚就罚,该打就打,也省得大少爷误会我们故意为难三姑娘!” 她与桂珍冷着脸将谢映容推出门去,后者的脸上还保持着僵硬的表情。 谢映容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刚刚藏的信上哪儿去了?那个水晶腰佩又是哪儿来的?虽然信没叫钱妈妈搜出来,但也失去了踪影。她即使逃过一劫,心里却是怎么也没办法轻松下来的。 而被钱妈妈催促着跟在后头的大金姨娘,则是表面镇定,心下庆幸无比。她没看到女儿将信藏起来的情形,却知道女儿定是藏了,到底是藏在了哪里?那不重要,反正只要没被曹氏的人搜出来就行…… 转眼间,所有人都走得干干净净,连房门都被带上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小库房从被充作临时净房起,就弥漫着难闻的气味,钱妈妈与桂珍这等对曹氏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