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不醒,你送了吃的来,我也吃不了。倒是你若能给我喂点热水就好了。我醒过来时,喉咙干得不行,这点最难受!” 谢映容不自然地干笑了下。上辈子她一直在谢映真榻边侍疾,足够姐妹情深了,可后来谢家落难时,谢映真也没为她着想过,一再破坏她的姻缘前程,害得她只能所嫁非人,连性命都丢了。如今重活一世,她哪里有心情关心对方的病情?反正人死不了,她事后说几句好话,把人哄回来就是了。 谢映容便道:“都是我不好,竟没能从钱妈妈她们那里弄到茶水。你不知道,父亲入狱的消息一传来,钱妈妈对我们姐妹几个就变了脸,压根儿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嘴里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得出来。昨儿押着我搜身,今日又非说我是贼,当着众人的面就出言羞辱……” 站在门边的婆子插话了:“三姑娘可不能睁眼说瞎话。捉贼拿赃,您都叫人当场拿住贼赃了,还装什么无辜人呢?” 谢映容猛地回头:“我没有!那是钱妈妈栽赃给我的!”她哭着抱住谢慕林,“二姐姐,她们说你就是在那会儿醒过来的,一定也听到了吧?我什么都没做,钱妈妈随便寻了块腰佩出来,就说是我偷的,我冤枉啊——” 这是在试探吧? 谢慕林把她推开了些:“有这么一回事吗?我虽然是被你们吵醒的,但当时神智不清,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清醒过来,你们已经走了。” 谢映容拿帕子捂着脸嘤嘤哭着,偷偷看了谢慕林一眼:“真的么?二姐姐什么都没听见?我还想着,倘若二姐姐当时就醒了,兴许能给我做证,证明是钱妈妈栽赃我的呢……” 姑娘,虽然那块水晶腰佩确实是别人栽赃了你,但你也不是没偷过东西,清白不到哪里去。这个罪名,你就认了吧。 谢慕林平静地回答:“我真的帮不了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谢映容继续揪着帕子哭,眼珠子却在乱转。 她当时分明就是把信藏在了谢映真的被子里,周围再没第三个人在,大金姨娘还离得远。钱妈妈过来掀了被子,却什么都没搜到,除了那个腰佩…… 不可能!信不会刹那间就消失不见的,瞧钱妈妈的模样,应该真的没有找到信,那信又去了哪里? 谢映真既然在那之后不久就醒了过来,就有可能早就清醒了,甚至还听到了她与大金姨娘的话,只是在装昏罢了。那么信如今应该就在谢映真手上! 谢映真既然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该知晓事情轻重,不会把信交给曹氏主仆的。可她又跟谢显之亲近做什么?谢显之可是曹氏的亲生儿子,谢家再遭难也难不到他头上。倘若谢映真以为把事情告诉谢显之,就能帮上谢璞什么忙——那是做梦!她怎敢担保谢显之不会出卖她?! 谢映容想来想去,都觉得信不过谢映真。即使谢映真如今矢口否认,她也要想办法打听到那封信的下落,尽快弄回自己手上才行。现如今,除了自己,她谁都信不过! 谢映容继续绞尽脑汁与谢慕林搭话,但因为有婆子监视,她又不敢把话说明白了,只能各种兜圈子,暗示曹氏一伙人的态度不善,心怀不轨。 谢慕林始终淡淡地,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反过来套她的话,看她上辈子都经历了些什么,谢璞的案子,具体都有哪些“证据”?曹家后来又是怎么搞事的? 姐妹俩互相套着话,而在西尽间中,谢显之已经把自己的观点论述完了,最后下了结论:“母亲,这显然是小人的阴谋!舅舅舅母上当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人蒙骗,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您真的没办法见到舅舅么?哪怕是给他传句话也好!王知府是罪有应得,万万不能叫他连累了皇后娘娘与太子的清誉呀!” 曹氏……曹氏的脸都木了。 她清楚真相是怎么一回事,却也觉得……儿子的话挺有道理。 哥哥曹三爷设计陷害谢璞,其实并没有知会过皇后与承恩侯。曹三爷一心想要撮合她与方闻山重拾旧好,是看上了方闻山即将接任禁卫统领这一点。禁军对于皇宫何等重要?如今地位不大稳固的皇后与太子,一旦知道曹三爷的亲妹婿成为了禁卫统领,就算心里再看不上他,也要重新器重起他来。一旦他得到了皇后与太子的重视,凭着他准备的那些东西,日后便有望执掌更大的权力。他都已经计划好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