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林听得直摇头:“传闻不是说,杀王安贵又将其伪装成自杀的人,是他的姐夫宁国侯世子程礼吗?王家姐妹给父亲出殡,不去找凶手所在的宁国侯府,不去找跟宁国侯府有姻亲关系的平南伯府,来找承恩侯府做什么?难道就因为承恩侯府和宫里的曹皇后知道了她与平南伯府的秘密协议,断了她进宫的青云路,所以她就来报复了?” 这姑娘抓重点的能力是不是有点迷? 谢谨之在旁道:“无论她是出于什么想法前去承恩侯府大门前闹事,都是不智之举,简直不知所谓!如今她连亲自送父出殡都做不到,还有可能连累亲父死无葬身之地,这哪里是为人子女该做的事?别说王安贵本无冤情,早死一步还保住了全尸,就算她真觉得王安贵死得冤枉,只是做了他人的替罪羊,那她也该将实情全都说出来,让有罪之人得以法办。至于她的父亲,犯了什么罪,就该受什么罚,她们这些家眷也该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这方是正理。光靠着白事去寒碜仇人一把,除了让承恩侯府的人生一场气以外,还有什么意义?!” 谢慕林听得笑道:“二哥说得有理。不过你这是正人君子才会有的想法。王安贵一家如果是正人君子,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了,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有这种觉悟的。你没听见,三弟说那王大小姐还为父喊冤呢!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谢徽之道:“她还不仅仅是为父喊冤呢,被捆上车的时候,承恩侯府的婆子没有堵上她的嘴,她当时就在那里破口大骂,诅咒曹家人,说承恩侯别以为害死了她爹,断了她的锦绣前程,就能成功让自己的女儿做太子妃了,就算曹家有一百个女儿,也不可能再出一个皇后!” 谢慕林诧异:“她是疯了?在大街上就这样喊?莫非她真是因为无法进宫做太子的妾室,就破罐破摔了?我本来还以为曹家会把她换个身份,塞进东宫里做奴婢去的。这样她再努力一把,也不是没有靠着太子的宠爱翻身的一天。结果她连这条路也放弃了吗?” 谢徽之摇摇头,一脸神秘兮兮地道:“曹家的人都认为,她这是还有后招。因为在她被堵了嘴送走之后不久,承恩侯府的宴席上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谢慕林轻推谢徽之一把:“别卖关子呀,到底是什么事?” 谢徽之笑着眨了眨眼:“这事儿还跟江家的少爷有关系呢,二姐你猜是哪一个?” 第87章 玉佩 谢慕林闻言,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谢徽之这个起初跟她还不是很熟的小兄弟,如今都会开她玩笑了。 江家的少爷?江家是宁国侯府程家的姻亲,也可以说是平南伯府的姻亲,江太太与平南伯夫人程氏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江家与承恩侯府说是亲戚,但又更亲近平南伯府一些。如今曹家长房、二房与三房关系恶化,只怕江家这门亲戚在承恩侯府那里也不大好使吧?不过考虑到江侍郎是朝中高官,又一向是曹氏党羽中的骨干,估计承恩侯多少还是会给他们一点面子的。江家的少爷会出现在承恩侯府的宴会上,也很正常。 至于承恩侯府发生了怪事,会与哪位江家少爷有关系……真要是江二少爷江玉良,谢徽之多半就要直接开骂了,不会笑嘻嘻地跟她开玩笑。所以牵涉进去的,应该是江家大少爷江绍良吧? 谢慕林把自己的分析推测一说,谢徽之便忍不住树起了大拇指:“二姐姐果真冰雪聪明,这都能猜到!” 谢谨之忙问:“江绍良在承恩侯府的宴席上发生了什么事?” 谢徽之这回没有再卖关子了,笑着说:“这事儿说来有些离奇,我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却从曹荣相熟的几个曹家二房小厮那里打听到了个中详情,总觉得不象是巧合。曹家那边的人,大多觉得这是王安贵的长女搞的鬼,就是不知道她如今都落到这个田地了,怎么还有能耐对曹家人下手呢?” 原来在今日承恩侯府的宴席上,有许多曹家部属或是新拉拢的官员人家出现。当中有一个十几岁的官宦子弟,似乎是某个不大受曹家人重视的小官之子,靠着结识了曹家旁支的一个儿子,终有机会挤到曹文泰面前来露个脸了。他看起来有几分机灵,挺会说话,哄得曹文泰开心,因此得到了特殊待遇,能与那名曹家旁支子弟一起,与江、程等几家曹家姻亲子弟们坐在一处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太过春风得意,就碍了同席有些人的眼,趁着与他同行那曹家子弟暂时走开,便开始拿他身上穿的衣裳款式老土、料子不算上佳来嘲笑,嘲着嘲着,就嘲到他腰间的佩饰上去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