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冷笑了一声:“谢璞自然是小人物,可他背后站着皇上!我早说了,不要再跟他过不去了,把家产还给他,孩子也给他送回去。至于曹淑卿,他爱要不要,不要也没法抱怨人家。反正我们曹家还养得起一个闲人,叫她陪她老娘敲经念佛去就是了。结果你们谁听了?为着一点好处,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如今竟然还盯死了人家不放,非要杀人不可,真以为我们曹家能一手遮天了么?老三到底是哪儿来的胆子?!” 承恩侯狼狈地低下头去。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确实有失察之处,是他大意了。 曹皇后闭了闭眼:“曹老三真要杀人,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可他不但没杀成,反而让谢璞人赃并获了两次,这就太蠢了!我真真想不到,他竟会蠢得如此出类拔萃!” 承恩侯咽了咽口水:“他第二次动手,用的是显之的丫头,只怕淑卿也是知情人。” 曹皇后冷笑:“曹淑卿从来就不是什么贤妻良母,谋杀亲夫这种事,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出奇。我只是惊讶,她总说自己疼儿女,这回竟然会指使儿子的丫头去杀儿子的亲生父亲……她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承恩侯想想曹氏这个妹妹,也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她这些天还不停地缠着他呢,嚷嚷着要把她儿子接回来——是皇上让谢显之回谢家去的,她冲着哥哥闹腾,有什么用?承恩侯不想听妹妹啰嗦,想了无数方法去搪塞。如今回过头去看,才惊觉那多半只是曹氏在混淆视听,掩盖她真正的图谋罢了。 他沉声对曹皇后说:“娘娘,这回老三是真的犯了忌讳!我看皇上与谢璞都一再拿那两种毒|药说事儿,若不能让皇上相信,我们对这些毒|药一无所知,手中没有存货,事后也会处理干净,只怕日后皇上猜疑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么?!”曹皇后没好气地说,“天知道老三收罗那么多毒|药做什么。这样的药,有一种都是极难得的,他竟然还收集了不止一种!光是对付谢璞,他就拿了两种出来,天知道是否还有更稀罕的……” 一直沉默在旁的承恩侯夫人小声插了一句话:“这些药都是极难得的,真的……要全部处理掉么?不私下留一些……以防万一?” 曹皇后与承恩侯齐齐扭着看向她,表情都有些诡异。 承恩侯夫人缩了缩脖子,干笑道:“我就是随口说说……” 但承恩侯有几分动心了,他转头看向皇后。或许他们将来真有需要用上这些药的时候呢? 曹皇后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摇头道:“不行。万一皇上在平南伯府中安插了耳目,若叫他知道,我们私自扣下了一两种毒|药,他疑心一起,便真的要对曹家下狠手了。” 承恩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那就算了吧。我们曹家……世代忠良,本也没必要做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曹皇后深呼吸一口气,方才对兄长道:“这一回,老三是保不住了。若要保他,我们全家都要跟着遭殃。不是我们不顾手足之情,而是他自己做得太过了,威胁到了我们曹家的根基。” 承恩侯点头:“娘娘说得在理。为了家族前程,我们只能让老三给皇上一个交代了。” “不必惊动皇上。”曹皇后看了兄长一眼,“省得老三惊吓之下,胡乱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承恩侯明白了:“我就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还有那些毒|药都收藏在什么地方。等问明白了,就带上皇上的人,一起去搜寻。我们不做什么手脚,也好让皇上明白,曹家坦坦荡荡,没有任何过错,只有老三一个人昏了头。” 曹皇后垂下眼帘:“那老太婆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多提防着些。若她实在冥顽不灵,就别让她再出来见人了。她年纪原也不小了,很该静心休养才是。” 承恩侯夫人问:“那……淑卿呢?还有三弟妹呢?” 曹皇后扯了扯嘴角:“叫她们老实些,我才懒得管她们做什么!” 承恩侯夫人还想再问,承恩侯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只得闭了嘴。 承恩侯转头望向曹皇后:“娘娘觉得……今日就把这事儿给了结了,如何?” 曹皇后缓缓阖首:“哥哥去吧,做得干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