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大少爷,二姑娘,时候不早了,太阳都升起来了,您二位要回府去了么?我已经订好了后日回湖阴的船,还是上回坐过的那只船队,船老大也是同一个,你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谢慕林回过神来,笑着谢过毛掌柜:“您办事,我们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这也不是头一回坐他家的船了,我们信得过您。” 毛掌柜笑得很开心:“二姑娘这么说,小老儿可担不起。不过大少爷和二姑娘都请放心,那船我已经仔仔细细看过了,半点儿不比上回你们坐过的差。这一回还是特地包的船,不是跟着商船跑,因此路上要快要慢,在哪个港口停靠,都由大少爷、大小姐与二姑娘说了算,不必再将就商队的行程。” 那就更好了。谢慕林心想,如果谢显之与谢映慧没有特别需求的话,她更希望能尽快赶回湖阴去。文氏出来有几日了,家里谢老太太没有人压着,也不知道会出什么夭蛾子,是否已经把族人给得罪光了?况且四弟谢涵之正生着病,她也挺担心的,想要早日回去看望他。因此,经过苏州之类大城的时候,他们可以稍作停留,买点东西,但其他港口就不必次次驻足了。湖阴县水运发达,将来总有机会到周边几个大城市去游玩的。 毛掌柜又跟谢显之说了一件事,跟着谢谨昆过来的陈伙计,和他打了声招呼,想借着谢家回湖阴的船,给他们奶奶计氏捎带点东西,也是他们这些伙计给主人家道喜,贺他们夫妻添了丁。喜讯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经送到京城了,他们用心备了些时日,才办出这份礼来,只可惜东主小夫妻俩一人要北上,一人留在老家带孩子,根本没法回京,他们只能托人捎回去了。 谢显之自然是一声应下。他经过这一年来的历练,比起从前只知道闭门读书,在交际能力上已经大有改善,还学会了不少人情世故。他亲自去跟陈伙计说了几句话,又约好了让对方送东西过来的时间,方才回头扶着二妹妹上马车。 进了马车后,他就问谢慕林:“那天来过家里的古娘子,家住何处?太太写了道谢信,嘱咐我一定要送到萧二公子的人手中,好谢过他报信之恩呢。” 谢慕林心中无奈,她就知道文氏会这样。还好她已经私下做好了准备,便神情淡定地微笑着说:“我记得她家的店就开在我们回家的路上,也不知道这会子开门营业了没有。一会儿回去时,我们就看一眼吧。” 谢显之半点没察觉出不对,高兴地应了。回程路上他们经过了一处铺子,谢慕林叫了停,还拉着他一块儿下车,进铺子里求见古娘子。 如此光明正大,更显得她心中无私。谢显之不但没有怀疑,反而还为曾经对妹妹与萧瑞之间关系产生过猜疑,而生出几分愧疚来。 古娘子很快就过来了,见到他们兄妹,忙把人请到了二楼吃茶。 谢慕林等谢显之说完了自己的来意,便笑吟吟地接话道:“家母只在京城逗留了一日,行程太过匆忙,未能亲自前来送信道谢,还望令东主莫见怪。” 古娘子看着手中那封文氏的信,面上也半点异样不露,同样笑吟吟地说:“谢二姑娘太客气了。谢太太心急着要去照料受伤的谢大人,还能记得给我们小爷送感谢信,就已经是我们小爷的荣幸了,哪里还敢说什么见怪不见怪的?当日小爷想到要给府上送信时,也是想着从前在湖阴时,金山卫与湖阴谢家结下了情谊,因此不能坐视府上不知消息,为了谢大人日夜担忧。 “如今知道他送来的信真能帮到府上,他心里定会高兴得很。这些琐碎的客套礼数,反而不重要了。两家情谊深厚,日后正该常来常往才是。既然是常有来往的熟人家,那还那么客气做什么?” 这话说得别提谢慕林了,谢显之听了都觉得很顺耳,真心觉得谢家与萧瑞可以成为长久的朋友。 古娘子接着话风一转,又问起文氏北上的行程:“不知是坐的什么船北上?可是我们相熟的船队船行?呀,是货船呀?那家船行我们家也曾打过交道,船跑得极快,但住在上面,远不如客船舒服,舱房也窄小昏暗许多,谢太太着实受苦了!” 谢慕林笑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