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就让好不容易才求得燕王答应的事给变了卦?更何况,请燕王出面做媒,还是他对谢璞的许诺。谢璞能无视文武之别,以及他萧家的外戚背景,答应把女儿嫁给他,燕王的大媒绝对占了很重的份量!倘若这个大媒跑了,谢璞能乐意么?这种既损人又不利己的蠢事,他才不做呢! 萧瑞把自己心中的顾虑与决心都跟谢慕林说了个清楚,再三表示:“我一定会说服父亲的!并不是要借燕王殿下的势,去逼迫父亲答应些什么。这种做法即使能成功,也容易招来父亲的怨言。将来你我成婚后,虽然未必会在京城将军府里久留,但也总有与家里人相处的时候,我不希望他们迁怒于你。父亲虽然对燕王殿下心存忌讳,但从前并不是这么想的,如今会改变想法,定有原因。我会努力找出这个原因,让父亲解开心结,那麻烦便不会再是麻烦了。” 谢慕林盯着他,见他神情坚定,显然对自己也有信心。她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有把握,那就试着去做吧。我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但如果真遇到什么麻烦,你也不必瞒着我。这是你跟我两个人的事,有难处就一起扛,没必要让你一个人独自去面对所有的一切。” 萧瑞看着谢慕林,心里一甜,只觉得自己又有了勇气:“慕林妹妹放心,我会想办法给你送信。无论事情结果如何,都不会瞒着你的。”最糟糕的结果,也不过是萧明德执意拒绝燕王做媒,他的婚事无法在离京之前就定下来。但是,父亲并没有确定他的终身大事,连具体的对象都还没拿定主意。他回京是为了述职与封赏,如今正事已经办完,只是尚未决定新官职罢了。他完全可以借着燕王的手,让自己能迅速定下北方的军职,然后随燕王一同北归。 等到他回到北方军中,上司要再给他做媒什么的,写信回家禀报一声就好了。萧明德不可能离得这么远,也要坚决拒绝别人的好意,那就是公然打北方军中将领们的脸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在任上成婚,主婚可以请燕王夫妇出面,过几年再带着妻儿回京见父亲嫡母,父亲还能把他这个儿子赶出家门不成? 萧瑞甚至还有心情跟谢慕林说笑:“我真得感谢嫡母与嫡兄一直以来对我名声的抹黑。我在外人眼里一直是个不中用的纨绔废物,即使如今立了功,升了官,家里也不曾替我大肆宣扬庆贺,嫡母甚至还在亲友间说了我不少无中生有的坏话。因此,父亲属意的人家都不肯爽快地答应结亲之事,而是要先相看过我,确认我会好好对他们家的女儿,才愿意往下谈。只要我能继续避开父亲与嫡母安排的相看场合,也不替自己洗刷清名,我还是能平平安安返回北方去的!” 这也多亏了他父亲萧明德信任的旧部们,人品都过关,对儿女也比较疼爱,不会轻率应下婚事,方才助了他一臂之力。但话又说回来了,倘若不是靠谱又疼爱女儿的人家,萧明德也不可能看中了,因为他想给庶子结的亲事,就是希望庶子能得到岳家的恩荫爱护。做不到这一点的,他都不可能考虑。 至于嫡母卢氏,她倒是能不经相看就率先定下亲事,但没有萧明德点头,她也做不了主。而她看中的那些姑娘,个个都有不足之处,连个正经品貌过关、家世靠谱的都没有,萧明德又怎么可能答应?好好一个儿子,本身也争气,看着也是前途似锦的,他没理由随便寻个姑娘埋汰儿子。 萧瑞对此很有底气,谢慕林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被嫌弃的是她,她心里真是郁闷无比。虽然她知道萧明德反对婚事,并不是因为她不好,可这种感觉仍旧是糟糕透了。 她问萧瑞:“皇帝打算过继三皇子去燕王府吗?难道令尊反对燕王替你做媒,也跟这件事有关系?” 萧瑞摇头:“这不可能,没有道理。燕王殿下看重我,又能碍着未来的嗣子什么?况且,三殿下自个儿还不乐意被过继呢。这些天他一直在暗地里想法子,促成四皇子早日成为嗣子,为此都快要跟太子殿下与二皇子打起来了。父亲倒是劝过他,最好是听从皇上的旨意,反正燕王府亦是大权在手,比留在京中做个闲散亲王要强得多了。可三殿下不肯听,他只觉得,被过继出去就输了,他怎会乐意成为储位之争中的输家?!” 谢慕林撇嘴:“如今他知道婚事已被定下,就不打算挣扎了?他先前不是还在争取摆脱那位蓝家姑娘吗?我就不明白了,婚事如此,如今圣意又清楚地属意他过继,连令尊都开口警告过他了,他还未警醒吗?他就没看出来,皇帝对他已经有所不满了?!” 萧瑞苦笑:“皇上近年对几位皇子都多有喝斥,三殿下因为早前受宠,反倒被骂得比太子与二皇子少些。除去四皇子,他可以说是最受宠爱的一个了,又怎会想到那一点?我们这些旁人便是提醒了他,他也只会觉得我们在胡说八道吧?至于蓝家的亲事,他暂时没有说什么,但我听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