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她父亲在她离京的时候,硬塞了信给她,要她时不时给曹家报告谢家与北平城里的消息吗?她压根儿就还没来得及出卖任何人呢,路上总到码头上去找什么绸缎铺,也可以解释成解闷散心,反正她就没联系上谁。父亲就算生气,也不会对她喊打喊杀,顶多就是禁足些日子,不叫她再出来作妖而已。 “再者,琴姨娘的父亲留在曹家,终究是个隐患。我估计琴姨娘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家人被曹家连累受苦。所以,咱们自家的商行有通信渠道,可以给叶金荣发急信,让他想办法盯住承恩侯府,一旦曹家倒台,下人被官卖时,就可以立刻把叶家人买下来,也省得你姨娘今后为这种事抱怨家里人了。而她的父亲经历了这么一遭,想必也不会再怂恿你姨娘继续效忠一个倒了霉的曹家,反倒是有可能为了保住衣食无忧的生活,苦劝你姨娘少在谢家生事呢。” 谢映芬细想了想,果然有理,顿时积极了不少:“好,我去见父亲。不管父亲信不信,我总要替姨娘说几句好话,只当是报答她的生养之恩。” 姐妹俩夜里结伴去了正院。谢璞刚刚从衙门里回来,正盘腿坐在炕上,吃着迟来了晚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见两个女儿前来,他也不觉出奇,只命人将残席撤下,摒退左右,除了妻子文氏与两个女儿,旁人一人不留。 文氏今日召了绮罗坊的罗娘子到家里挑料子,他已经听说了,还知道罗娘子跟宛琴有过接触,想必小女儿这里有什么收获。 谢慕林呈上了那封差点儿被撕破的信,谢映芬有些战战兢兢地说明了原委。尽管她的用辞稍有替生母洗白的嫌疑,但大体上的事实还是说准了的,没有生编硬造些什么。谢璞一听,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那封信前后看了两遍,轻笑了一声,便把它放在一边,抬头对两个女儿道:“这事儿你们姐妹俩都做得很好,尤其是四丫头,十分果断,而且懂事明理,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没有任由你姨娘发昏。为父非常欣慰。你姨娘虽然糊涂,却生了一对好儿女,便是她的造化了。我会命人将她禁足些时日,不许她与她身边的人随意出入。等到哪日她知道错了,愿意主动向太太忏悔,反省自己的过失,保障今后不会再犯,我才能饶过她。这件事四丫头就不必再为她求情了。我心意已决,你只管把涵之照看好,继续象平日那般平静度日即可。” 谢映芬暗暗松了口气。这个惩罚可以说十分轻微了,只要宛琴不作死,就跟没受罚没什么两样。宛琴出不来,他们姐弟却可以去看她,有足够的时间劝说姨娘。 谢璞又转向次女谢慕林:“真姐儿也做得很好。后头的事,你也不必理会了。反正燕王府那边自有人会处置。过两日黄太太会上门来作客,到时候你就陪在你姐姐身边,帮你母亲招呼客人。记得——叫你姐姐谨慎着些,可别在客人面前失礼,叫人家笑话了。” 谢慕林闻言顿时精神一振。 这是……黄岩的母亲上门议亲来了吗? 第869章 打趣 黄岩跟谢映慧见过面,有了某种默契之后,便写好了给母亲甄氏的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决定跟谢家大姑娘定亲,结下鸳盟。 这封信被黄岩托付给了燕王府的一个熟人,与谢家人一道,同行驶向了北平。 那位燕王府的熟人回到北平城后,先是处理了一些比较紧急的积滞公务,然后才有空想起这封信,打发人把它送到黄家。 黄岩从前在布政使手下为幕,就象是成安山、莫燕客、刘勉三位先生都是住在谢家官邸里一般,他也是住在周老大人的官邸中的。只是后来为了接寡母甄氏进城生活,方才在附近另一条胡同里租了一处小宅子。但黄岩辞去周家的差使之后,这处租来的小宅便成了他在城里唯一的住所了。他带着仆从进京赶考,家中只剩下寡母,甄氏便索性带着随行的侍婢,回到昌平老家的老宅里度日。因着黄岩有了举人功名,还上京赶考去了,在北平城里也算人脉通达,族里被他敲打过两轮的族人、长辈们,都不敢再对甄氏无礼,所以她可以安心在老宅中生活。 黄岩的信传到她手中,她是惊喜万分,赶紧把家里的事处置了一番,便立刻赶回了北平城,还未正式安顿下来,便已派心腹往谢家递了拜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