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的米粮,铺子里又是否还有年前未来得及清仓的存货?若是有,在不影响自家日用与正常生意运转的前提下,送一批到几家熟悉的寺庙去,好预备明后两日施粥。她还打算给几位熟悉的官眷写信,跟她们商量一起做这件事。毕竟都快过年了,不能叫本城的百姓因为一场大雪而受灾,过年还要挨饿吧? 女儿谢慕林与谢映慧吃过早饭后,就到了正院上房,帮文氏处理相关事务。谢慕林还想到一件事:“隔壁周家是不是说,周老夫人留下的遗嘱,不叫家里让她停灵太久,要求周老大人七七之后出殡时,把她的棺椁一并运送出城,夫妻二人一同在找好的寺庙中停灵?若他们家真打算照周老夫人的嘱咐办,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外城的百姓可能都在受灾,周家素来的作派,却是一定要把出殡的排场做足的。让人家忍受饥寒的时候,看着他家花大把银子办丧事,也容易招恨。娘倒不如劝一劝周家的太太们,趁机施粥舍饭的,只要贫苦人家愿意给两位去世的老人念念祈福经文什么的,就施一碗饭给人家。若是能多救济几个人,也算是给先人祈福积德了。” 文氏听得深以为然:“你这话有理,下晌我就过去跟周大太太与周三太太商量这件事。周老夫人本就为自己的丧事备下了足够的银子,但与其花在虚排场上,还不如多为她积些阴德,好保佑她来世投个好胎,一辈子平安喜乐、子孝孙贤,再无忧虑呢。” 谢慕林扯了扯嘴角,点头说好。 谢映慧倒是有些不以为然,私底下背了人对谢慕林道:“我才不信呢,周家人行事从来不积德,就是这临时抱佛脚来一回,又能管什么用?!” 谢慕林笑笑:“谁在意他们干的事管不管用?能帮上外头的穷人就好。难不成真指望我们这几家官眷凑银子施点粥水药汤,就能把救灾的事解决了?更何况,我们这么多人都出力了,又凭什么叫周家逃过去呢?就因为他家有丧事,要闭门守孝,不掺和外头的事务?” 谢映慧抿嘴一笑,不再多言。 日上三竿的时候,谢映芬也到了。她面带愧色地给文氏请安,赔罪道:“本该早些来的,只因女儿担心四弟的身体,便先去看望了他,又在他院子里听丫头们说,姨娘病了,我一时担心,就先去了姨娘那里,耽误了给太太请安。请太太恕罪。” 文氏怎会怪罪她?忙道:“这都是小事,我知道你的孝心。你四弟安好?你姨娘是怎么了?可是昨儿晚上下大雪,她冷着了?” 谢映芬回话道:“四弟还好,只是有些受凉,偶尔咳嗽两声。我让他在屋子里养两日,暂时别出来吹风,看看情形再说。姨娘确实感染了风寒,精神也不大好。我想求太太一个恩典,给姨娘请位大夫来诊一诊脉,免得她病情加重,反倒把病气过给了别人。” 文氏一口答应下来。刘先生跟着谢璞去了布政使司衙门,她便让人去请附近开业的大夫。 第1004章 劝母 谢家所住的这片区域,多是各衙门官员的官邸。能在附近坐堂开业的大夫,自然有一定的真本事。平日里能找他出诊的病人多是官宦人家,他若是个庸医,只要耽误了一位病人的病情,将来就别想在北平城里待下去了。而他开的医馆,在本地已开业十余年,可见他医术颇佳,不敢说能对付得了疑难杂症,至少一般的病症,他是应付得来的。 大夫很快就到了谢家,被婆子领着去给宛琴姨娘诊脉。谢映芬担心生母,向嫡母文氏告了罪,便跑去生母房间里,隔着屏风细问大夫的诊断结果了。得知宛琴姨娘只是寻常风寒,并不是什么大症候,她心中的大石顿时就放下了一半。 只是大夫也说了,宛琴姨娘身体偏弱,底子不算康健,近日可能还有忧思、少眠的迹象,思虑过多,不利养病,让家属多劝病人,万事看开一些,以安养为上。另外,等风寒好了之后,病人最好多吃些能补身的东西,不是药,而是以食疗方法来进补。大夫表示,如果不清楚该吃什么东西来食疗,到时候只管唤他过来问就是了。 大夫知道这家是新上任的布政使家,病人明显是那位谢布政使的小妾,看这屋子收拾得挺整齐体面的,又有位明显是姨娘所生的小姐来垂询,可见这个妾在谢家多少有些份量,便立刻抓住了献殷勤的机会。 他知道这些达官贵人家的主人生了病,只会找太医、府医或是本地名医上门诊治,还知道谢家有一位幕僚是杏林好手。他若想攀上谢家这个靠山,只能从谢家身份相对较低的人身上打主意,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