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极尽礼遇,我还觉得他们太小心了呢。我也是在开平卫前线熬过两三年的人,什么苦没吃过?他们很不必把我当成娇生惯养的王公子弟,只要愿意配合我把该做的事做好,就足够了。如今他们这般态度……跟从前待我的态度大不相同,我还挺不习惯的。” 谢慕林笑道:“你如今身份与从前不同,将军们估计是受了王爷的影响,都认定你将来会继承燕王府了,拿你当少主看待,自然不会再把你视作从前的王爷小跟班,又或是京中来历练的军中小将了。其实,就算他们待你客气些,只要不会碍着你办事,你又何必管这么多?我看王爷治军一向治得很好,北方军中风气清正,对你再礼遇也不会出了格,你也不必觉得不安,只管客随主便就是了。” 朱瑞笑了笑:“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只劝将军们不必太过耗费了,旁的一个字不提,回到家里,才跟我娘子倾诉呀!” 谢慕林心中甜蜜,笑着揽住他回了房间,亲自替他换下身上的外衣斗篷,又喊人传了热水来给他洗澡。朱瑞进浴间之间,唉声叹气地表示很累,路途艰辛,他又连日骑马奔涉,所以现在腰腿都酸痛不已,两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只怕连自己洗澡都会很困难呢! 谢慕林没有提防,就这么轻易地上了老公的当,跟着他进了浴间,替他洗澡去了。这一洗就洗了半个时辰,谢慕林自己都洗得筋疲力尽了,索性自己也简单洗了个澡,换了干衣裳,叫朱瑞扶着出来了。香桃她们几个丫头都不好意思进屋,早早不知躲到院子哪个角落去了,还是翠蕉领着人帮忙收拾了浴间,古娘子又满脸笑容地亲自送了补身的汤水过来,给朱瑞与谢慕林小夫妻俩解渴。 谢慕林脸上的红晕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消下去。朱瑞面上倒是一直带着微笑,精神非常好,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并不是刚刚经历了连日奔波,才从外地骑快马赶回来一般。 燕王妃跟燕王也做了二十多年的恩爱夫妻,看到这个情形,什么猜不到?她忍住了笑意,为了照顾儿媳妇的薄面皮,便强自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来,和蔼地劝朱瑞多吃点菜,多喝点汤什么的,又说他这些天辛苦了。 朱瑞忙说自己并不辛苦,军中事务虽然多而杂乱,但因为燕王事先有过教导,教得很细致,所以他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忙乱,很快就适应过来了。各位将军也都非常配合,各处军营都运转正常,事事顺利,所以让他这一路走来也颇为轻松。 朱瑞赞叹父亲燕王治军治得好,燕王妃面上的笑容更盛了,又提醒他:“王爷有信回来,有一封是单说给你的,让长史收着呢,你可看过了?” 朱瑞忙道:“已经看过了。父王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便是重阳后在宣化的秋后军中演练。本来演练是要父王出面坐镇的,父王觉得自己应该赶不回来,便吩咐我代他去盯着。我原也不必做太多的事,只需要过去做个见证就好,将军们自会把事情料理清楚,再说,还有袁燮呢。到时候他应该也从真定老家回来了,婚假也过去了,正好上任处置军务呢。” 谢慕林有些惊讶:“袁仪宾要回真定老家吗?”之前没听永平郡主提起呀,她还以为郡主和仪宾要到年底才回去呢。 朱瑞道:“进城的时候在城门口遇见袁燮了,他跟我提了一嘴,说是他祖母袁老夫人打算回真定老家主持秋收之事,他不放心老人家一个人回去,想着中秋时袁家惯常是要祭祖的,便打算提前走得了。他如今还在婚假中,无事一身轻,只需要跟妹妹商量一下,随时都能动身的。” 燕王妃道:“是了,袁夫人为了棉花的事,先一步离开了北平。可她不是回真定,而是往沧州那边去了。袁家在真定有大片田产,秋收是重中之重。虽说他家管事定能把事情处理好,但若没有主母主持,总是差点儿什么。袁老夫人一心让袁夫人处理好运棉花的事儿,想必是觉得自己回老家主持秋收就好了。” 说着说着,燕王妃面上露出了几分怅然。永平郡主与袁燮还是新婚,如果袁燮决定提前返乡,那永平郡主肯定也要同行的,没有小夫妻俩婚后头一个中秋还分开两地过的道理。可这么一来,她就要跟女儿分开了,没办法在一处过中秋节,哪怕在一个城市里也不行。虽说燕王妃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但心里还是忍不住会觉得难过。 谢慕林见状,便小声问朱瑞:“袁仪宾可提过,打算什么时候出发?他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