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替郡王妃擦得如此干净。我本来以为簪头一定会弄脏的,心里还想着,要是新年里郡王妃要再穿戴冠服,只怕就不能用这一套簪子了,得换哪套才好?大过年的,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寻首饰匠人清理簪子去。结果如今全都省了事。那位贵人真是大好人哪!” 香桃其实也回答不上这个问题。她迟疑地看向谢慕林,谢慕林笑笑说:“算了,宫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我的簪子还被人偷走了一根,要是让人知道这些事,还不定会引来什么猜疑呢,没得给好心人添麻烦。你们只当我是把簪子丢在了马车里,昨儿上车时立刻就发现了好了。我欠人家的人情,日后自会偿还,就别替人家惹事了吧。” 香桃早就接受了这个说法,笑着答应下来。春绘与秋纹虽然是一头雾水,却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违逆自家主母,同样笑着答应下来。早已被谢慕林用打湿的手帕将血迹擦得干干净净的簪子,被春绘放回了簪盒中,与其他五根同款式的簪子会合成一套,重新锁进首饰柜里。它在这个新年里所经历过的一切,从此彻底成为了只有谢慕林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谢慕林吃过午饭后,稍稍小睡了一会儿,养了养精神,便开始处理这两日里燕王府中积攒的事务。大体上老总管都替她处理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件必须要由主人家出面决定的事,才会递到她面前来。她询问过老总管,往年燕王妃通常是如何处理类似问题的,很快就把事情解决了。 这时候,燕王与朱瑞都还没回来。据老总管打发人去皇宫门前打听到的情况来看,燕王依然还在乾清宫呢,朱瑞倒是出过皇城,往几位重臣家里去了。他离开那些重臣的家以后,那几位重臣也随即坐车进了宫,他们家里还另外有人坐了小车出门,往别的方向走了。 搞不好是往相熟的人家那儿通风报信去了,内容不用说,必定是跟昨天在宫中发生的那几件大事有关。 外臣尚且如此,宗室皇亲们更不用提了。 昨天陪在谢慕林身边经历过“王氏陷害萧琮与永安郡王妃”一事的外命妇们有好几位,但最终留在宫中看到事情后续发展的女眷就很少了。东原郡王妃婆媳俩在谢慕林扶着太子妃从西宫回到慈宁宫前,就不在太后那儿了,多半是出了宫。但她们到底知道了多少消息,谢慕林就不清楚了。 至于另一位可能也是亲历者的丰林“郡王妃”,听说是叫太后审了几句,就招供了。哪怕她言谈间尽可能地辩解自己并不清楚内情,一切都是听从王湄如之命行事,也无法掩饰她眼中的心虚。她这是参与了谋害宗室女眷与朝臣的行动,乃是明晃晃的罪名。太后心里恼火得不行,又看不上她一向的行事作派,索性让人直接把她送去了宗人府,连丰林郡王府都没回去。 眼下还是新年期间,宗人府里也没什么官员执勤,就算有几个小吏或仆妇看守着监牢,那环境那条件也是没办法跟郡王府相比的。丰林王妃这回注定要在宗人府大牢里过一个凄凉的春节了。至于年后宗人府官员回来了,等待着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别说她这所谓的郡王妃身份保不住,就连她亲生儿子的郡王长子之位,也难说会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然而一向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无权无势的丰林郡王,却对心爱的女子和儿子眼下的处境束手无措呢! 他也曾经想过要向宗室里的长辈求助,据说还求到东原郡王妃面前去,请她老人家帮忙说情。然而东原郡王妃是昨日在宫里滞留时间最长的宗室贵妇,哪怕没听到事情的最新发展,也知道那是十分重要的大事。丰林王妃不知轻重地搅和进那种事里,而她所听命的东宫宠妾王氏都已经畏罪自尽了,谁还能替她说情?!只怕连东宫太子都顾不上旁人了吧?东原郡王妃连见都没见丰林郡王一面,只让儿子出来把人打发了,让丰林郡王“自求多福”。 丰林郡王带着儿子哭哭啼啼地回了家,但其他好奇又不知内情的宗室成员却没有停下打探消息的动作。但凡是昨天离开了武英殿宫宴现场的贵妇们,全都有人上门拜访,探听消息。当中有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有人是隐约猜到什么,却不敢轻易泄露;还有人是一知半解地,跟人瞎猜瞎想,而且猜什么的都有,即使是前来打探消息的人,都觉得不太靠谱。 事情才发生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发酵,所以各种小道消息暂时还只在宗室皇亲圈子里流传。随即众人看到萧家打出了白幡,摆开架势要办丧事了!一打听果然是萧琮萧少将军横死!便有人借着上门吊唁的机会,想从萧夫人那儿探听些什么。可惜这时候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