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发现其中一辆马车车厢外壁上刻有不大显眼的燕王府标记时,脸都白了。 平昌侯老夫人与平昌侯夫妇仍旧每日进宫哭灵,这时候还没回来呢。万二太太倒是在的,一听到门房传信就立刻赶过来相迎,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不过等她见到谢慕林的时候,谢慕林已经到达谢映容与万隆的院子门口了。 万二太太一见谢家姐妹的架势,便知道她们是为了万隆之妻谢映容而来。在谢映容的事情上,平昌侯府自然是理亏的,她心里也十分忐忑,不敢摆什么长辈架子,上前就恭恭敬敬地行礼:“见过燕王妃。燕王妃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 谢慕林这时候哪里有闲心跟她客套:“万二太太不必多礼了。今儿我们姐妹上门,所为何事,您心里想必也有数。此时还是不必闲话了吧?我想先去见见我妹妹。我带来了王府的府医,想让他给我三妹妹诊诊脉。” 万二太太自然不会拒绝,还殷勤地主动迎她们一行人进门,并表示:“老夫人已经请了相熟的名医过来给隆哥儿媳妇瞧过了,虽说是伤了元气,但性命是无碍的,眼下只看她什么时候醒” 谢慕林对万家人给出的说明半信半疑,一进正屋,见万隆迎了上来,冲他点点头,便请府医先去给谢映容诊脉了。 府医的医术还是很靠谱的。他不但给谢映容做了诊断,还立刻施了针,并开了两个方子,一个是挽救她眼下的身体情况的,一个是日后补身体要用的。 施过针后,谢映容幽幽醒转,小脸煞白,两眼无神地看向床边,认出了丈夫与两个姐姐,立时就红了眼圈。她之前醒过一两回,大致了解了自己是什么情况,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就此死去,也因此更恨把自己害成这个模样的人。 她沙哑着声音喊谢慕林:“二姐姐你要替我做主不能放过那个女人!” 大约是情绪过于激动了。她竭力喊完这句话后,又晕了过去。 谢映慧有些着急地问府医:“大人,我三妹妹这是” 府医倒是不大着急:“无妨,这是身体过于虚弱了,好生养着,会慢慢缓过来的。”他转头看向谢慕林,垂下了眼帘。 谢慕林一看就知道他有话要说,便请他到房间的角落里说话,而不是到外间去。万二太太在外间呢,她的儿媳妇卞氏和另一个眼生的年轻媳妇也在,似乎是平昌侯的某个儿媳。府医一副要借一步说话的模样,大约不方便让这些万家人听见。 谢映慧没在意,她有些担心地坐在床边看着妹妹,又见屋里侍候的丫头都面生,便问万隆:“怎么不见如意她们?” 万隆低声回答:“娘子这回受了这么大的罪,都是她俩侍候不周。我一时生气,就让人罚了她们板子,这会子还没法上来侍候呢。不过大姐放心,我这里的丫头也都是老实周到之人,会把娘子照看好的。” 他转头看向谢慕林与府医的方向,顿了顿,便走了过去。 府医正给谢慕林解释谢映容的病情。他觉得病人与其说是因为跪的时间太长了,才导致了小产,还不如说是误食了什么大寒之物。照理说,既然平昌侯府在他之前已经请过不止一位大夫去给病人诊过脉,这种事早该有人提出来才是,为何没人告诉谢慕林呢? 府医是燕王府的人,他心里猜想这里头大约关系到什么宅门内斗,自然不会声张,但对于已经成为燕王府主母的谢慕林,他是不会有半分隐瞒的。 说完自己推测的情况后,他也提到了谢映容眼下的身体状况。小产令她元气大伤,不过血已经止住了,人也算是清醒了,剩下的就要看后续调养了。只要养得好,过上七八年,便有望恢复健康,到时候若想怀孕生子,也不是没有希望。但如果期间有什么不注意的地方,没把身体调养起来,只怕将来的子嗣会十分艰难。 考虑到谢映容如今的年纪,其实七八年后也还年轻,只要丈夫与婆家人不介意,晚点生孩子也没啥要紧的。 谢慕林客气地谢过了府医,便让香桃先带他出去了。接着她把谢映慧喊了过来,对着大姐与万隆,把府医说的情况重复了一遍,然后问万隆:“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会给三妹妹吃大寒之物?” 万隆面露难堪之色:“不瞒二位姐姐,说实话我也是不知道的。但是我们太太今儿一大早就带着儿女出了远门,说是要回娘家去省亲,想必是因为大姐昨儿离开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