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澜似乎是真饿了,吃得极快,没一会儿一大碗饭菜就见了底。见祝盛安盯着他吃饭,他不好意思地拿帕子抹抹嘴,说:“我被绑来,饿了一天了,让殿下见笑了。” 祝盛安挑了挑眉,道:“无妨。” 王铁殷勤地说:“厨房还有,我再给你添点?” “那就麻烦大哥了。”雀澜把空碗递过去,王铁听了这一声“大哥”,接了空碗屁颠屁颠跑了。 祝盛安斜眼瞅着雀澜。 这落魄的美人身上似有一股子天然的勾人劲儿,同那些风月场里练出来的哥儿姐儿全然不一样。 他看似平常地说话、行事,却无端让人心痒痒。 不对劲。 祝盛安盯着他,问:“你许了人家没有?” 雀澜吃了一惊,脸都红了,半晌才小声说:“原是许了人家的,可是家里出事,便没了后文。” “怎么会呢。”祝盛安道,“你长得这样漂亮,便是家里一分钱嫁妆都不出,也有得是人登门。” 他道:“你是看我好糊弄,随口编话蒙我?” 他话头急转,雀澜愣了愣,慌忙道:“我、我哪有胆子蒙骗殿下……” “那你说说,坤君一向是被人抢破头的,你为何偏偏嫁不出去?”祝盛安依然抱臂靠着椅背一动不动,“你是八字克夫,还是不能生育?” 他说话丝毫没避讳对面是个未婚坤君,又尖酸又刻薄,把雀澜能辩解的出路都堵死了。 雀澜似是没料到这位世子殿下长得仪表堂堂,嘴巴却毒得能杀人,他不堪受辱,眼睛里浮起了一层水光。 “别跟我来这套。”祝盛安打断他酝酿中的委屈,“我又不是你男人,犯不着心疼你。今天你就是把眼睛哭瞎,也得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 这时,打了饭的王铁恰好跑来,见世子殿下一副审犯人的架势,心里虽可怜雀澜,但也知道殿下审起人来六亲不认,不敢作声,只能站在一旁。 雀澜咬着嘴唇,努力憋住眼泪,憋得身子都不停颤抖。 “这么怕?”祝盛安抬了抬眉毛,“可我看你见过了死人,胃口还能这么好,胆子应该不小罢。” 他嘴上真是半点不留情,雀澜又羞又气,道:“……家里本是给我定了娃娃亲的,是隔壁家的哥哥。可成亲之前,嵋州有人造反,官府把能抓的壮丁都抓走了。我母亲临终前,有意给我再找其他人家,可不知是谁传的流言,说我早已经同未婚夫……我的名声坏了,又没有父母倚仗,总有些地痞无赖在铺子里打转,附近的闲话也传得越来越离谱。我实在受不了,想起在澹州有远房亲戚,就偷偷关了铺子,连夜跑来澹州了。” 他认真答起话来,倒是条理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