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去了谢禾那边?我刚看他拿着小男孩的骨灰走了。”学生模样的女玩家道。 “什么?!”张校长满脸错愕。刚才他满心思投入在制作花朵灯中,浑然不觉周围都发生了什么。 虽然小孩并不是他亲生的,但是自己孩子的骨灰坛子都被拿走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赶紧拿起花朵灯,往外面追去。 可是他走着走着,却发现不对劲,背后的那些人怎么都没有追上来? 而他所在的地方,好像也不是原来的地下室了,而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悄然变成了学校教学楼里的楼梯。 走着走着天色竟然渐渐亮了起来,从窗口落进来的光线是雾蒙蒙的浮青色,像是冬日的清晨。 倏地,他感觉自己肩膀被拍了拍。 那只手很温暖。 张校长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这应该是那几个在和他一起做花朵灯的学生之一。 他扭过头—— 却骇然对上一张脸。 一张没有五官的、背着光的、平整森然的脸!!!鬼、鬼鬼鬼…… 张校长一屁股跌坐在地,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魂不附体地、连滚带爬地往楼上跑去。 *** 天空的烟花渐渐稀朗,虽然明媚,却如短暂即逝的昙花。 地面上。穿裙子的小男孩望着谢禾,道:“这两份礼物我很喜欢,但这和我受过的罪远远比之不及。这样,我们玩一个游戏吧,如果你能在一个小时内找到出口,就可以逃出去,如果你不能,那就陪我,死在这里。” 他的身体渐渐虚化至无,声音也只剩下空荡荡的回音。 周围的一切景象开始变化,周围传来密密麻麻的读书声。谢禾猛然醒来,却发现自己再一次回到了教室里,而老张正在讲台上讲着课,他的声线颤抖,手指也在打着哆嗦。 谢禾看了一眼黑板。右上角写着的日期是他们刚来这个副本的第一天。 时间被重置了? 墙上的时钟,显示是晚上17点。 周围是一堆没有五官的小豆丁……不对,谢禾扭过头时,才发现右手边坐着的那人,是…… 对方侧颜如同精雕玉琢,鼻梁上架着一副银灰色的细框眼镜,白衬衫上方的两口扣子依然是敞开的,看起来浑然不觉冷暖一般。 谢禾看了他一眼,拖着下巴懒倦道:“好巧啊,又见面了。” 随苑没说话,依然是那副鲜少理人的样子。 教室里,老张仍在讲台上哆哆嗦嗦地上着课,他是有五官的。 看样子也被小男孩拉进来的。 谢禾翻了翻抽屉,和第一次来时如出一辙,熟悉的笔记本,熟悉的一截许愿木——现在谢禾口袋里,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木头制的弹弓。 不过,谢禾现在才发现原来鬼在木头上雕的字是“asy”,爱随苑的缩写。 可是距离需要找出出口的时间,还剩……1个小时。 该从哪里下手呢。 谢禾正在想着的时候,就听到身边传来“啪嗒”一声,是随苑掐开烟嘴里的爆珠后,点燃了香烟。 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烟民,才能抽烟抽得这么频。 明明是看起来不可亵渎的神祇模样,却很是反差地,有这种人间惆怅客的习惯。 谢禾移开视线,看了眼教室前方的监控。 心想,还好随苑并不真的是这里的学生。 不然教导主任、校长、监控那端的人看到他上课抽烟要被气得七窍生烟。 讲台上的老张也算有了点经验。他哆哆嗦嗦地将课文读完后,在黑板上写下“自习”两个大字道:“同学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以先做一做习题,或者预习预习接下来我们要学的课文……” “谢禾同学,麻烦和我出来一下。” 谢禾和老张一起出了教室门,随苑也跟着去了。 老张瞥了眼随苑,而后快速收回视线,焦灼地问谢禾,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也是被那个小男孩变到这里来的……说要找出出口在哪?” 谢禾点了点头。 按照原先的游戏发展,在这个时候小男孩已经穿着裙子跳楼了。 但是他,并没有出现。 老张紧张地道:“你说……小男孩设置的出口,会不会在他常去的地方,比如随苑的地下室、学生宿舍里?或者拍毕业照的操场……?” “刚从地下室过来,不大可能再回老地方,去宿舍吧,他也许有什么东西要告诉我们。”谢禾走了几步,又思索着,道,“以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