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大习惯,很容易就转醒。 江思印维持着身体不动,眯着眼睛看向黑暗的房间。 那个起身的人……好像是主人,他起来干嘛? 蒙古包的主人用胡低咒着这见鬼天气,他走进干草房,将睡在那里的奴隶一脚踹醒。 “滚!去羊圈里呆着,小心看着怀孕的母羊!” 夜深人静,主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江思印仍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在黑暗中,看向和尚爹睡的位置,但是什么都看不见。 为了保暖,蒙古包里密不通风,就算是白天都很黑暗,更别说三更半夜了。 江思印的嘴角不禁扯了一下,原来白天时,他爹说的话是这个意思,爹总是那么聪明。 翌日,他们就离开了黑狼部落。 回到帐篷寺庙的时候,江思印见周围没有其他人,终于忍不住开口。 “爹,那些奴隶好可怜,真的没办法吗?”他低低地问。 江河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问道:“你这一路上,就是为这事不高兴?” 江思印咬着嘴唇,闷闷不乐,“爹,我当日也是以奴隶的身份被卖到草原的。” 只是他比较幸运,遇到养父母一家,没有把他当奴隶。 江河很高兴,“放心吧,过几日老单于的人会过来,爹到时和他们提一提。” 他心里终于松口气,这孩子总算不再一心向着草原,弱肉强食的狼法则在草原表现得淋漓尽致,江思印的小伙伴们习以为常,可江思印七岁前,是用儒家学说启蒙的,仁与善刻入他的骨子里。 江思印没想到来的竟然会是大王子。 大王子来到帐篷,就直接去找鹦鹉下棋。 江思印觉得大王子的胆子挺大的,他就没想过聪明成这般的鹦鹉其实是妖精吗? “怕什么,有大师在呢!”大王子很淡定,他觉得自己天命在身,邪祟不惧。 再说了,一只鹦鹉成精后能干什么?早在大师到达草原时,他就派人观察过,这只鹦鹉一点法术都不会,除了那嘴巴特别会说,什么本事都没有。 下完棋,大王子去找大师。 “大师,您辛苦想出的饲料方子太有用了。”大王子将一袋子宝石放到桌子上,“这些是买方子的费用。” 这趟差事是大王子求来的,他非常喜欢和大师交易,豆腐生意让他大赚一笔,那些菜方子还讨得父王的欢心,大师真是他的吉祥物啊。 大师拒绝大王子的宝石,他的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 “施主,贫僧这次不要钱,只想求施主一件事。” 等大王子听他说所求之事,不禁愣了一下。 “就这点小事?”他不以为意地说,“大师放心,我命人到各部落提一提,大庆奴隶有耕种的经验,若是死了挺可惜的。” 如果是往年还麻烦,今年的羊毛大家都赚了一笔,食物还多了黑羽草和莜麦,明年种下莜麦后更不缺粮食,奴隶吃个半饱还是可以的。 江思印特别高兴,一脸崇拜地看着和尚爹。 “等草原的粮食多了,那些胡人主子肯定愿意给奴隶吃饱饭。” 他无法改变那些奴隶的身份,也不知道从何改变,只能希望他们在草原过得好。 江河笑而不语,并未告诉这孩子,他以前和中原皇帝提过,皇帝正在大力打击人贩子,贩卖孩子的人贩子都要死刑,贩卖大人更不行! 至于流落草原的奴隶,赚了一大笔毛衣钱的皇帝已经盘算着,让张主管这些商人出头买回中原,大庆皇帝虽然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