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少爷……” 范纯抬头看过去,发现是自己的书童阿丛,顿时激动得用伤得没那重的左手拍床楞。 他叫道:“阿丛,快将我救出去。” 阿丛一脸苦涩地说:“大少爷,您就别乱动了,小心伤得更重。” 范纯有种不妙感,躺在床上,费力地将自己的头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我的伤重吗?大夫怎么说?” 阿丛一脸可惜地看着自己的前主子,够聪明、心也够狠,还能拉得下身段,扯得下脸皮,对权贵能逢迎也敢算计,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肯定能走很远。 曾经他敢肯定地说,或许习惯走捷径,大少爷将来肯定没有好下场。 但在大少爷的下场到来之前,大少爷肯定比那只走煌煌正道、很有读书天份的二少爷走得更远。 可惜了,再怎么有心计,没有一个健康完整的身体也是白费功夫。 “大夫说大少爷您的右腿只是折了,将来还能好,左腿骨头碎得太彻底,治不好了!至于左手没什么事,有事的是右手,大夫说将来拿不了重物……”阿丛都不忍心说,这笔其实也算在重物之列。 范纯越听越绝望,终于忍不住嘶号出声,“所以我是废了是吗?” 阿丛吓了一跳,急急地过去捂住他的嘴。 “大少爷,您别将人引来,小的就只有这么点时间来看您。”阿丛说得很快,“大少爷,夫人要将小的卖掉,小的看在这些年您对小的还不错的份上,特意向您告别的。您日后要学会低头,不能再跟夫人对着干了。” 范纯勉强地冷静下来,盯着他说:“阿丛,你快去定远侯府找江小侯爷来救我,我继母不敢跟贵族对着干的,你……” “少爷,没用的。”阿丛打断他,缓缓地道,“您故意拉江小侯爷去赌场的事,江家已经知道了。” 阿丛心里叹息,神色复杂。 大少爷是什么德行他心里知道,就算他面上装得斯文有礼,实则就是个小人。 江小侯爷再纨绔,再不是东西,对大少爷实在不错,自从认识小侯爷后,大少爷生活过得无比的滋润。 他就是不懂,为何大少爷能一边收下江小侯爷赠予的财物,一边还能愤愤不平,觉得小侯爷是用银子羞辱他? 阿丛只能将之归根于大少爷的心胸不够宽大。 像这样的人,往往是白眼狼,所以大少爷立志要将江小侯爷拉到泥泞里,想通过让他染上赌瘾染指定远侯府的家产。 阿丛曾经也委婉地劝过,但没有用,大少爷自诩聪明,怎么会听他一个小厮的话?最后只能昧着良心和主子一条路走到黑。 所以,夫人怕江家报复将他卖掉,他也不敢生恨,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 阿丛没将夫人去江家闹事,江家给夫人三千两了断的事说出来,生怕大少爷又闹起来,他现在没有底气再闹。 “大少爷,小的要走了,今日或许是咱们此生最后一面。” 阿丛站起身,擦去眼中的泪,继续说:“大少爷,您总是说江小侯爷不是东西,是纨绔,活该被算计……可您算计他的目的是冲着他家的钱财去的……” 现在眼前的迷雾被拂开后,阿丛怎么也想不出江小侯爷哪里纨绔了,哪里不是东西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大少爷,这世上是存在因果报应的。” 所以大少爷,以后做个好人吧。 范纯像个木偶一般,盯着头顶的屋梁,喉咙发出咯咯的响动。 他将头转向床里,眼泪落在枕头上,从来未有的绝望袭上他心头,他知道自己完了。 ** “什么?让我去当官?”正在洗脸的小侯爷一脸不可思议地抬头,“我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当官?” 闻言,杨清泉的精神一振,突然间就高兴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