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身子再慢慢挑?” “也好。” 两人坐下一边喝茶,一边挑选着掌柜亲自选来的胭脂。 宋归鸦挑了几样东西置于桌前,执起一支笔蘸了妃色的胭脂,而后摘下长公主脸上的白狐面具挨近她。 长公主却侧头避开了近在咫尺的笔锋。 宋归鸦收起笔势,问道:“方才姐姐在门口瞧见那花钿路都不走了,竟是不想点上一枚么?” 不知想起什么,长公主神色一敛,“我眼尾含一颗血痣,乃天煞孤星之命,不可如寻常女子一般妆点花钿。” 所谓鬼神之说,宋归鸦向来不放在心上,更遑论什么天命所归一切皆有定数。 她向来只信奉:命由己不由天。 然而京城之地,又确有此说法:眼尾含痣,不可点花。 不论民间百姓还是帝王之家都有所信奉,朝堂之上更是敬有国师之位,故而她不能勉强别人也跟她是一样的想法。 但实在也不愿承认眼前这般女子是什么天煞孤星。 宋归鸦唇抿成一条直线,温声道:“姐姐若信我,我便愿为姐姐逆天改命。” 长公主面露讶然,挑眉看她,片刻后略一颔首。 宋归鸦展颜一笑,执起笔顺着眼尾那颗血痣细细地勾画着,她面容端肃,眉眼认真,丝毫不见玩弄之态。 只三两笔,一只憨态可掬的赤狐便醉卧于眼尾。 那颗预示着不祥的小痣,竟变成了那狐狸的小鼻子,娇俏可爱得紧。 宋归鸦收笔甩进笔洗之中,将铜镜放在她面前,“如何?” 长公主望着铜镜里的自己,久久不能出声。 直到胭脂铺打烊,长公主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里头走出来的,耳边却还环绕着掌柜的那一句句“简直神了!”的赞扬声,以及路过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驻足的惊叹声。 路过更夫,听到一声声梆子声,她才回过神来。 亥时已到,该回去了。 方一转眸,她便看见宋归鸦雪落满头正楚楚凝视着她的样子,不知怎的,她心中竟浮现出“今朝已是同淋雪,此生便算共白头”的悲凉之感来。 手里头的东西太多,且夜里雪路不好走,宋归鸦便去雇了一辆马车送她回望江楼。 走到一半,长公主却让她改了道,送她去威远侯府。 马车刚停在府门前,恰好撞见面露焦容的孟静姝,宋归鸦以为她和兄长出事了,立马跳下马车。 “孟姐姐怎的在这?发生何事了?兄长呢?” 孟静姝见着宋归鸦,心下一惊,正要说话,转眼便看见从马车里头出来的长公主,立马撇下宋归鸦迎了上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