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站在前后无退路的独木桥上,只能硬生生夹在中间让自己承担下这份沉重的罪恶感。 陶诗禾已经死了,他为保全他的杀人犯妈妈,命令任劫和薛韶宣与他编了套逻辑过关的说辞。 卫司融沉默,这就是陶诗禾死后他在家闷了三个月的缘故,从那后他花钱买人当玩具的欲望高涨,玩得越来越过分,还专挑男孩。 不为别的,就为了和他母亲无声对抗。 可……卫司融口吻不再温和,甚至有些冷:“因为你害死了陶诗禾,所以想用继续买人当玩具向你母亲宣战,你有没有想过陶诗禾何其无辜,被你买了当玩具的人又会不会有相似经历?” “那是他们自愿的。”金嘉韬眼睛通红看着他,“我花钱,他们出人,谁也不欠谁。” “是吗?你确定到你面前的人没一个被强迫吗?”卫司融问。 金嘉韬对着他冷然犀利的眼眸突然说不出肯定的话来,前不久对卷毛说过的那番话在耳边响起,人到了他面前是自愿的,那之前呢? 卫司融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刘泳帆会成为你们霸凌对象?” 金嘉韬又开始捏毛球,粉色硅胶在指间来回变幻,像橡皮泥般柔软:“我无意撞见他贷款,知道他缺钱就起了欺负的心思。” “你不知道他的背景?”他如果说不知道,卫司融是不信的。 金嘉韬抿了抿唇:“他和陶诗禾认识。” “那看来你也知道他给陶诗禾供奉骨灰的事了。”卫司融撑着下巴看他,“那你肯定也知道薛韶宣供奉的事。” 金嘉韬没吭声,权当默认了。 小打小闹的梳理完以前的事,卫司融翻过笔记本页面开始全新的问话。 “你在哪里撞见刘泳帆贷款的?” “学校那片商业街区的网咖。”金嘉韬不知想到什么,歪头状似很天真地问他,“你装作缺钱其实就是为了卷毛吧?想知道谁是那片放贷的,也想通过卷毛知道谁是背后给他提供大笔流动资金的人。” 对手太聪明,有时也是一种苦恼。 卫司融无奈一摊手:“好像你都猜到了。” 有点暗爽的金嘉韬终于露出点笑容来,眼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他认真地看着他,用一种类似我们私奔吧的口吻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昨晚刚听过相似的话,这刻卫司融的脑海不合时宜浮现出活色生香的宣帛弈,不知道人在做什么。 紧要关头不该胡思乱想,卫司融很快拉回跑偏的思绪:“哪?” “游乐园。”金嘉韬说,“明天,在游玩过程中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知无不言。” “好。”卫司融没看郑汝水的表情,直接答应了。 金嘉韬笑容更灿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