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尛可没姜予安想的那般简单,仅仅是永安侯府二房小姐的身份,护不住她。 那厢徐尛从宫里回了衙门,这几日他一直睡在衙门,没日没夜的做账,他看着底下的人狂打算盘,扭头吩咐小厮:“去查查那小姐在何处,她既然敢说出去,要我的命,那就别怪我不仁慈,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六日……如何要在六日里平十年的账?徐尛知道这回栽了,贺延臣他动不了,那就让那个娇小姐给他陪葬! 天刚擦黑,姜予安和云苓就坐上了马车,大概小半个时辰就能回府,马车里也点了炭盆,并不冷,姜予安搓了搓手。 云苓把汤婆子外面套好套子,递给姜予安:“小姐,暖暖手。” 姜予安接过,笑道:“云苓,你总是这么妥帖。” “可有想过日后?” 云苓摇摇头:“云苓从小就跟着小姐,日后也要跟着小姐,伺候小姐一辈子。” 姜予安却说:“待日后,我嫁了人,生活安定了,我便给你赎身,再给你找个好人家。” “小姐,我……”云苓还没说完,马车突然一个大拐弯,把她的话打断,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惊叫。 姜予安也满脸惊慌,忙问外面的车夫:“怎么了?!” 就在这时,她脸侧突然插进来了一把刀,刀刃之锋利,几乎是瞬间,她颈侧的一缕头发被削断了,飘在空中。 姜予安心脏都停滞了,她还从未遇到过这种危机,这些人是来杀她的! “小姐!”云苓拉了姜予安一把。 是徐尛! 她瞬间就想到了,她以为徐尛至少会顾及永安侯府,她还是想的太简单! 外面大概有三个人,是她,是她太自作聪明,害了自己,还连累了云苓。 马车被逼停,但她们绝对不能下车,下车只有死路一条,车夫没回应,可能跑了,也可能遇害了。 姜予安强行定了心神,深吸一口气,拔下头上的簪子,猛的冲出去,照着马臀狠狠扎了一下。 马惊了,狂奔出去,把姜予安甩进了车厢。 贺延臣策马赶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这几天下雪,街上几乎没人,尤其还是天黑,倒是给了徐尛下手的好时机。 他勒停了疾乌,狂奔过去翻身上了马车,拽着缰绳硬生生止住了马车。 随后扭头说道:“是我。” 姜予安瞬间松了一口气,手微颤着,云苓早就泪流满面,扶着姜予安坐起来。 贺延臣抽出刀,足尖轻点,上去迎敌,这些人身手不凡,来杀一个闺阁小姐还真是大材小用,他没下死手,制服了三人交给了后面赶来的成二。 “压回大理寺狱,看着,别让他们死了。” 然后转头看向停在那里的马车,三两步走过去,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到了前所未有狼狈的姜予安。 他看着云苓:“你先下去。” 云苓看向姜予安,姜予安点了点头,云苓下车后,贺延臣吩咐道:“成二,把她送回永安侯府,成一,驾车。” 沉默片刻,贺延臣先开口。 “受伤了?” 姜予安摇摇头:“没有。” 声音却哽咽又沙哑,她被吓坏了。 “没想到这个后果?”贺延臣看她这个样子,一向心硬如铁的他,竟有些不忍。 姜予安猛的抬头看他,他知道了。 贺延臣看懂了她的眼神:“不然我为什么来?” “你聪慧,我便直言了。” “户部尚书被勒令查十年赈灾灾银的账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