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季宴这辈子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等陈章过来,他一定要把他开除。 戴着口罩的护工看不清楚脸,只看出来他身形消瘦,洗的发白的护工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很空荡,高挺的鼻梁上还架着副厚重的金边眼镜,镜片下的眼睛冷冷的。 之前的护工隔三差五也会给他做复健,他当时没觉得哪里羞耻了,可面对这人,季宴莫名其妙地只想躲开他。 “滚出去告诉他们,我要换人。” 可那护士就像是聋哑人一样,既不说话也不生气,只是有技巧地在他身上不紧不慢地揉捏着。 季宴其实不习惯别人的触碰,所以即便是没有感觉的大腿,他也不喜欢别人触碰。 一个上午下来,季宴确定了这个护工就是个聋哑人。 他不喜欢的事情,护工尤其喜欢做,任凭他骂,对方就像一句都听不到一样。 精神病院的伙食很淡,他不喜欢,以前的护工知道他不喜欢,每次都听话只打一点点。 可这个护工,他都说了只要一点点,怕他听不到,还特意写了纸牌,“我只吃一点点。”可护工出去了半天回来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 季宴面无表情地拒绝,“我不吃。” 护工端起碗走到他面前,直接曲起一条腿压制住他的上半身,一手碗一手大满勺直接给他喂到了嘴边。 季宴:“……滚出去!” 但当饭菜入口的那一刻,季宴安静了下来,饭菜很清淡但也很可口。 尽管如此,季宴还是记得他粗鲁的骑在自己身上给他喂饭的那种屈辱,电话打给陈章。 “这个新来的护工太不听话了,你敲打敲打下他。” “新来的护工?”陈章一头雾水,“既然不听话不如换了吧!” 季宴沉默了一下,“倒也不必,敲打一下就好了,我不想让人家觉得我很难相处。” …… 也许是陈章的敲打有用了,晚上护工过来的时候还知道敲门了。 只不过动作依旧粗鲁,比如说抱他上轮椅去厕所的时候,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这让他怎么释放的了。 季宴冷着脸把轮椅转了过去,“出去!” 护工不为所动,季宴感觉很无奈,他忘记了这人又聋又哑了。 好不容易解决完生理需求,接下来到了护工给他擦洗身子的时候了。 之前的护工给他擦身子,他没什么反应,但换了个陌生人季宴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护工这次出去了,不一会儿在他脱光光洗的时候又进来了,手里还拿着浴袍,看来是刚才忘记给他拿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