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的匕首,反倒像是故意留下破绽,让人怀疑他就是前朝余孽。” “没错,确实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李文简微眯眼睛,意味深长。 “殿下。” 谏宁疾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朝李文简行礼。 李文简抬眼,问道:“什么事?” “禀殿下,查出来了。”谏宁双手微拱道:“之前到薛家村找良媛祖母的假尼姑许文蓉已死,这条线索就断了,但是好歹还有些马脚。” 谏宁顿了顿,继续说:“她在锦州尼姑庵待过一段时间,当时她身边有个小尼姑跟着服侍,她离开京城后,那个小尼姑就不见了。我们一直以为她已经跟许文蓉一起死了,可是前些日子,有兄弟在京城发现了她。” 李文简盯着他,问:“在哪里?” “谢府。”谏宁觑了眼他的神色,颤声:“他们发现她之后,便将人扣去了诏狱,小姑娘吃不住罚,就全招了。” 当初安嫔为了保险起见,特意让谢侯找了个远乡人去薛家村。 谢侯找来找去,看中了云游入京的假尼姑许文蓉。他许以重利,让她借口祈福将昭蘅奶奶骗到白马寺的山上去,制造意外害死她。 许文蓉自从因为私通跟丈夫和离之后,无以为生,一直靠在庙中做暗娼为生。 庵堂住持发现她的丑事后,将她扫地出门了,她只好以云游之名,边做着皮肉生意边入京寻求生门。 面对谢侯许的重金,她动了心。 事成之后,谢侯借口送她离京,将她杀死扔进了河里。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尼姑担心谢侯杀人灭口,没有跟许文蓉一起离开,她更怕离京之后天高皇帝远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她谎称将此事告诉给了相好的书商,若是她死了,那个书商会将这件事写成书,揭露谢侯雇凶杀人的而行。 谢侯为人向来小心谨慎,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便将她好吃好喝地养在谢府。 养了大半年,外面半点关于这件事的风声也没有,他们都觉得区区一个乡野老妇,掀不起多大浪花,放松了警惕。 小尼姑那天大摇大摆地走到戏楼去听信,被一直追查此案的羽林卫认了出来,当即就寻了个由头将人扣了下来。 李文简神色有些恍惚。 “殿下?”谏宁见他出神,又唤了一声. 李文简抬眼,疑惑地望向谏宁。 他又问了一遍:“属下是否现在去景元宫拿人?” 李文简沉默了一息,才道:“不用。” 事关阿蘅奶奶,应该由她决定如何处置。 昭蘅站在窗边,湿润的夜风吹得她鬓边的浅发微微荡漾,露出稍显苍白的脸颊。 外面的宫女唤了声:“殿下。” 昭蘅听到声音,提着裙摆迎了出去。 窗外雨声袭来,一颗颗急促地拍打在屋顶的瓦片上,犹如玉珠落地碎裂的声音一般,而她眼前的男子双目好似笼着迷雾般。 昭蘅心上一个咯噔。 李文简扫了一眼,窗台上放了一小把扁长的叶子,还有只编了一半的蚂蚱。 “这是什么?”李文简好奇地问了一嘴。 昭蘅唇角慢慢勾起,压低了声音:“答应给小八编的草蚂蚱。” 她含笑望着自己,明明是一贯的温柔眉眼,可是此时此刻更像是强颜欢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