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他的这些药跟王仲记载的一些药方很相似。王仲性格腿受过伤,所以我猜那个跛足大夫就是当年害人无数的王仲。” 李文简抬手摸了摸她绸子般的长发,带有几分安慰的意味:“王仲是死有余辜,他害死的人不计其数,安嫔人心不足,作恶多端,他们都是罪该万死。你为了保护自己和亲人,亲手除掉敌人,你没有错。” 昭蘅的温柔和顺从让他有些许喜欢,温柔是春水,无声润万物。可若只有温柔和顺从,他或许会怜她、护她,却永远也不会爱她。她藏匿于温柔顺从之下的锋芒和傲骨才是真正突破他心墙的利刃。 无论是她解决阿箬真的大胆缜密,还是这次算计安嫔的坚定果敢,都给了他巨大的惊喜和震撼。 昭蘅却从他的话里品出不对劲,有一点惊讶地看着他:“你挖他出来做什么?” 李文简看着她蹙眉不解的样子,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挫骨、扬灰。” 昭蘅几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什么时候?” “云水间前,你跟我说这二十年没活出个人样的时候。”李文简捧起昭蘅的脸,低头,不带情-欲的亲吻落在她的额间:“明知他已是将死之人,就算挫骨扬灰也弥补不了你所受的伤害,但是我仍是不受控制地想这么做。” 昭蘅抬手用力地回抱他,他身上是熟悉的气息,让她忍不住靠近的气息。 窗外风雪呜咽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有一片又一片雪花静静地落下。 暗夜已经过去,黎明的霞光不知不觉铺满素白天地。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安嫔的死, 让猎场的人再无心游乐,皇帝下令摆驾回东宫,筹备安嫔的丧仪。 帝后带着皇子公主们摆驾回宫, 李文简和昭蘅则带着李南栖去国公府为老公爷贺寿。 坐在马车上,李南栖趴在昭蘅腿上抬起头看她:“阿翁的寿辰, 你准备了什么寿礼?” 昭蘅正要开口回答,李文简自然地接过话头:“她不用另外准备,我备下了。” 阿翁寿辰,他自然准备了厚礼,不过他和阿蘅是一家, 她无需再送。 “那真可惜, 阿翁见识不到你的那些好手艺了。”李南栖喜滋滋地摸着套了绒套的手炉。 昭蘅轻轻笑了笑。 到了傍晚,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停了,瓦楞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融化的雪水顺着檐角滴答滴答往下落,落到朱门前的香车华盖上。 门前扫雪的侍从,看到李文简一行的车马, 连忙将扫把往墙根上一竖, 跑进去通禀了。 在国公府的正堂上,昭蘅见到了国公府的大部分亲眷。 确如她此前所想, 国公府的人个个都和煦温和。上次侍疾匆匆一面, 昭蘅不曾见过国公爷,今日头一回相见,待她格外和善慈眉,熟络地拉着她的手, 温声细语。 “我就知道, 一定是个好孩子。怪不得琅儿一直把你藏在宫里, 也不带过来让我看看。”老公爷笑道。 昭蘅朝莲舟点了点头,莲舟便捧上个匣子。 昭蘅藏着眼底笑意难掩,双手捧着匣子打开,拿出里面的鹤氅,递呈给老公爷:“时间仓促,我为阿翁亲手缝制了一件鹤氅,祈祝阿翁福泰安康,华茂千秋。” 老公爷抖开雪锻鹤氅,只见大氅上绣着松鹤延年的图案,滚边处则用金线绣了上百个小小的寿字。 老公爷如今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奇珍异宝得不到?最难得的还是这份心意。 他笑得合不拢嘴,道:“阿蘅费心了。” 昭蘅说:“只是时间太赶,许多地方做得不够精细,阿翁不要嫌弃才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