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一大圈,还是没能拿到祝东风在老三名下的证据。” 柔欣道:“是三殿下那新娶的王妃心眼小,不容人,竟是直接要了人命。若林穗穗早早进了王府,娘娘的事早成了。这琰郡王妃,怕和三殿下是一路人,是个刺头。” 冯皇后愈发的烦:“也不知此次老三离京,是否觉察到了什么?” 柔欣宽慰道:“娘娘安心,三殿下离京往南边去了,没去建康府。” “安心不了啊……”冯皇后话里有话道:“宫里那些个女人,哪个是好相与的?各个都怀着心思。老三年纪到了,这副不着调的模样,焉知不是做戏给人瞧。陛下已立太子,心里合该只有太子,至于诸王,陛下心思早断,才与我大魏安定有利。” 柔欣听着这番话,便知娘娘心间已有打算,便道:“奴婢蠢笨,但听娘娘教诲。” 冯皇后道:“本宫虽未拿到祝东风的证据,但本宫揣测,祝东风八成就是老三的,他府里有的是钱财。他那个王妃新娶不久,想来二人尚未心意相通。林穗穗死得不明不白,琰郡王妃当真是心思狠辣。这样的女子,颇有野心,想来不会放过出头立威的机会。” 冯皇后复又将桌上梅枝拿了起来,漫不经心道:“燕州边境最近有些不大安生,陛下这两日情绪不佳,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合该承欢膝下,讨爹爹欢心,让爹爹好好过个年。柔欣……” 冯皇后看向宫婢,说道:“替本宫去太子府、诸王府,以及尚未出宫的众皇子宫中,传话下去,叫他们各自备礼,后日陛下退朝后,送礼进宫,以宽陛下心怀。” 柔欣行礼应下:“是。” 冯皇后唇边隐有笑意,拿起桌上梅花小剪,减掉一小截见枯的梅花枝,接着对柔欣道:“既然老三已经离京,就不必单独通知他,通知王妃便是,叫咱们宫里传话的人提点着些,此次是难得讨陛下欢心的机会,务必用心,莫要吝啬钱财。” 柔欣闻言了然,只要琰郡王妃要抓住这次机会出头,必然会倾心准备,一旦所备之礼价值远高于其他皇子,那么他们娘娘就可借此在陛下面前进言,言及琰郡王铺张浪费,过于奢侈,必会为陛下所不喜。 如此想着,柔欣深深福一福身子,行礼道:“娘娘所言甚是。” 冯皇后低眉一笑,叹道:“本宫本也不愿如此,但深宫内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趁老三不在京里,只有这个新娶的小王妃在,咱们可得抓住这个大好机会。” 宋寻月这边,上午吃完饭后,便欢欢喜喜带着星儿、寄春、栀香、锦蓉四人,又待了十来个护卫,一同离府。 宋寻月今日打定主意要逛个痛快,考虑到冬季哈气易结冰,早早备了四五条面纱,就是为了痛痛快快的逛一场。 刚吃饱饭,宋寻月心里不惦记吃食,出门后,便直奔城中最大的布坊,会仙居。 会仙居乃京中最大布坊,不仅布匹、丝绸皆质量上乘,其印花纹样,亦是年年换新,引领着整个京城贵女间的潮流。 京中达官显贵,除却金枝玉叶有贡品可用,其余无贡品享受的府邸,皆以穿会仙居为傲。 对着会仙居,宋寻月印象很深。前世无论是偶尔跟着父亲去参加宴会,还是顾希文发迹后,和那些贵女夫人小聚。 时常都能听到他们讨论会仙居又出了什么新花样,什么新料子,若身上衣料所出不是会仙居,总有一种在人群里自惭形秽之感,比如当初的她。 但好在她不是喜攀比之人,每逢那种时候,左不过就是插不上话,倒不至于懊恼。宋瑶月就不同了,若哪天和人聊天,发现自己身上衣衫不是会仙居的最新样式,回府必是会闹上一场。 足可见会仙居在京中贵女间的地位。 马车在会仙居门前停下,尚未下马车,宋寻月已听闻车外人声鼎沸,喧哗热闹。 宋寻月推开车门出来,星儿等四名婢女在马车前摆上脚踏,各自左右而立,伸手将宋寻月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宋寻月在门前站定,抬头,“会仙居”三个飞扬凌厉的大字,悬停在头顶匾额上,各路样貌出众、举止优雅的贵女,在店门处往来出入,人气旺盛。 门口迎客的店中学徒,几乎是在宋寻月下车的同时,目光就锁在了她的身上,虽然马车是平常马车,上面未有字样纹饰,不知是哪个府邸的夫人。 但这位这决然出尘的气质,以及身上在日光下转眼看花花不同的云锦,望之便知身份不凡。 那学徒忙迎上前来,行礼道:“小的见过夫人。” 行礼后,忙引着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