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努力记住了印章的模样,不能偷偷拿到印章的话,只能复刻出一模一样的图案了。他回去先找些木块或者玉器试着雕刻一下,应该能雕出来。 幸好从静王府那里搜刮出来的玉器很多。 他心里有事,一时没注意有人喊他。等要上马车,秦正卿提高了音量,他才惊醒回头看他,问:“正好,九如也要回去吗?” 秦正卿颔首,眼眸闪动:“清之兄近日怎么频频来徐府?” 赵凛:“我同徐大人一见如故,就多往来了些。恰好昨日皇上又让我来请徐大人复职,不想你今日也来了。”他想到翻案一事,迟疑几息,试探的问:“你同徐姑娘什么时候成婚?” 最好在没成婚前把案子翻了,免得秦家遭受牵连。 他一问,秦正卿立刻又想起徐首辅那话,难免又不舒服起来。面色都白了几分,只道:“还在挑日子。”然后就匆匆告别了。 等他回到家中,还没坐稳。秦母立刻着急凑上来询问:“如何了?徐家可说什么时候可以成亲?我和你父亲可以登门合八字了吗?” 秦父也期盼的看着他,秦正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得敷衍道:“母亲,徐大人还未复职,人又还病着,现在提这个不合适。皇帝已经让赵兄去请徐大人重新入阁了,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你这孩子!”秦母一听赵凛,脸就拉了下来,“我可是听人说那赵凛最近日日往徐府去,好好的亲事你不抓紧,莫要被他抢了才后悔!” “母亲!”秦正卿微恼:“你又说这种话,说了清之兄为人仗义正直,决计不会夺人所爱。”先前是他一时被徐首辅的话蒙住了双眼,妄自揣测了清之兄。 他回来的路上已经自我检讨了。 他们是同窗,周先生说过,他们今后为官要互相扶持信任。 他信清之兄。 秦母撇嘴:“这话你就骗骗自己吧,都这么多年了。他赵凛有好事可曾想到过你,可曾与你交过心,还是来过我们家一次?他心眼小,一直在记恨当年你小妹那事呢。” 秦父也冲着秦正卿道:“你是该长点心眼,官场如战场,不比从前读书纯粹。” 秦正卿不耐,称还有事,抿唇匆匆走了。 秦母见儿子这样,气得骂他缺心眼。很快又开始不停的说,不停的数落赵凛的不好,把从前种种翻过来复过去拉出来重复说。 总之,在她眼里,赵凛就不是个好东西! 正在书房雕刻的赵凛又是狠狠几个喷嚏:不会又是六部那几个老东西在骂他吧。 此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连续五日都关在书房,按照记忆里的模样雕刻徐首辅的印章。每雕刻出图案就会印在宣纸上同徐首辅那幅字画上的对比。直到复刻得丝毫不差,才兴奋的开始捏造三人来往的秘信。 当然,这些秘信可不是随意编造的,都是根据当年的事再结合赈灾时一些银两的数据,贴合他们每个人的性格写的。从语言、逻辑、事件出发,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任由他们当事人来瞧,都要以为是他们自己梦游写的呢。 这是极耗心力的,赵凛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足半个月,期间上朝都没去。 老皇帝倒是没说什么,只以为他被徐首辅弄得焦头烂额。而徐首辅本人就有些不淡定了:这赵祭酒什么意思,说好下次见面给他答复的,这是在躲在他? 他不在朝中,又没出门,虽有耳目,也实在难知道赵凛在干嘛。于是找来脑袋、腿脚已经好得差不多的齐铭问询。 齐铭摇头:“我也不知啊,半个月前还瞧见过赵祭酒,从前瞧着他人还不错,那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瞧见我,正眼都没带瞧的。之后就没瞧见他了,听我儿子说他也没去国子监,一直待在家呢。”他说着撇嘴,“一个大男人,整日窝在家里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绣花生孩子呢!”说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徐首辅拧眉,开始又有点看不懂赵凛了。 但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种不被掌控,暴风雨前宁静的憋闷感。 徐首辅沉吟两秒又问:“你觉得这赵凛如何?” 齐铭脾气爆,他一问声音就大了:“长得人模狗样,先前我儿和陆老贼儿子的事,我还以为他在偏帮我。后来总觉得他在故意灌醉我,害得我被夫人打折了腿,你不知道多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