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礼部尚书拽着他那把山羊胡子,直接否决。 考雅相似笑非笑:“为何不可,既然没有提到贡举之后应当如何,我不过是提出建议,尚书何必如此激动。” 礼部尚书严词以拒:“先时试官之法滥用,以至于青衣车载斗量,木笏多如牛毛,甚至有歌谣俚语讽刺。更兼不称职者黜之则罢,但任期若有大错误,造成冤枉才是难以挽回。先时对这些不称职的难免加以刑法甚至诛杀,这难道不是作祸吗!” 张思温挑了挑眉,考雅相也不全是争锋露显的本事嘛,居然能引得这老狐狸动气,表露想法,倒也有几把刷子。 考雅相道:“功者赏,过者罚,难道不是正道?若无不计出身、广纳贤德之心,伊尹怎能为相,卫青如何建功!此乃明圣之行,何故尚书诸多推辞阻塞言路?” 礼部尚书道:“我忠君之心可昭日月,愿剖腹以证清白,岂容小子胡说!试官之制损信乱法,怎可大意轻行!倒是考中书令,深得陛下恩宠却如此教子,不知居心何在。” 考雅相怒道:“商讨而已,我若有过错自有殿下言责惩处,您何必事事牵连家父,难道是我的话戳中尚书的心思不成?陛下广恩圣决,允许女子科考,你不支持不说,还诸多阻拦,到底是何居心!” 启蛰现在已经不想想试不试官了,她只有一个想法:聒噪! 考雅相和礼部尚书抛却商议之事,越来越针锋相对。 两人一声高过一声,启蛰听得脑壳直痛。 启蛰实在烦得不行,皱着眉摆手道:“停!” 两人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尚书省吵起架,瞬间收了言兵语剑。 老狐狸!看着多忠君爱国,一有不对直接缩头,倒是难为了他一把年纪变脸如此之快,张思温看着礼部尚书微哂。 启蛰揉揉额角:“贡举后的事容后再议,众卿这几天商讨此事也辛苦了,今天先到这。” 启蛰吩咐山茶,让人上了几碟点心、几盏清茶。 她自己出去透了个气,张思温跟出来,悄悄对她使个眼色——殿下已经有了主意? 启蛰勾了勾嘴角,点点头。 此刻不好细说,透完气两人一转头要回去,才发现考雅相立在旁边。 看两人发现了他,考雅相噙了一抹温雅的笑走过去。 他看向张思温,示意想和启蛰借一步说话。 张思温知趣地点了个头,往后滑了一大步。 考雅相见张思温稍远了一点,才略带些玩笑地嗔怨开口:“阿蛰,我可是为你不惜又和那几个老顽固吵了一架,到时候他们要是不将道义去我家告我冤状,你可一定记得护住我啊!” 这话听起来是玩笑,却很容易明白其中的意思——考雅相是在向她讨情。 今日他如此为启蛰甚至不惜和几个老家伙争执起来,若真是得罪狠了,日后有谗言诽谤他甚至考家,希望启蛰能记住今日原因,是因为为她尽力才遭诽谤。 或许……也能借此机会,看清谁是要与启蛰做对的人。 启蛰勾唇,好笑地拍了拍他肩膀,“自然,我怎么会白白让你就义了!” 张思温看了看考雅相,面无表情继续腹诽。 考中书令一向自诩忠贤,他知不知道自己养出个小狐狸,还有这举动拿真不是在模仿石显等各路前辈吗? 张思温眼睛中划过狭讽的目光。 等等,石显~ 她一瞬间表情又变得难以言喻。 若是她没记错,听闻前些天考雅相可是在他们府上和褚辞玉吵起来过…… 这个时候去触褚辞玉的霉头,再加上之前种种,莫不是他真想做个石显之类的宠臣不成? 张思温目光变了数变,悄悄咂舌,感叹起自己是个女儿身的事。 陛下只专爱皇后,启蛰又不是先皇后亲女,不像是会对女色感兴趣的人。 可怜她也是如花似玉,怎么连个男人都比不了,连个奸妃都当不成!还要自己吭吭卖力于朝堂,可怜啊可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