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决,怎么就不一直坚持下去呢…… 考雅相走到张乐世身边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路,“要不要去把那盘棋下完?” 这是松口的意思?张乐世挑了挑眉,抬眼回头看他,目光略过他谦雅淡笑的表情,转而盯住他幽芒沉浮的眼睛,压住心底烦躁,唇角勾起一丝笑意,“当然好,请。” 宫人们在清理残余的血迹,一桶清水浇下去,暗红腥浓的血渍被冲进泥土,包含着一个女人痛苦的痕迹似乎就这么被洗刷无踪。 这里是皇家行宫,宫人们提心吊胆来去忙碌,见惯了某一处的绿草长得特殊的好,等到秋日绿草不复,没办法区分这里是否曾经有过悲痛呜嚎。 考雅相嗅到血腥味厌恶地皱了皱眉,血的味道一直这样讨厌,幸好不是从口鼻内的破裂处直接流进喉管,不然嘴巴里都会泛着淡淡的血腥味,恶心到极点,从出现到现在,他一直难以习惯。 总有一天,他要让考篁也尝到这个味道,满脸是血无法反抗,只能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然后一脚狠狠地踹在那人肚子上,听到痛苦的呻吟……光是想想就会让人精神振奋,考雅相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忍不住鼻翼翕张。 张乐世注意到他的反应,眸中思索一闪而过,试探打趣道:“这么兴奋?不会是因为蒋如琨被收押吧?” “当然不是……”考雅相下意识出言,察觉不妥,极自然地转口道:“不过这届仕子也不可小觑,难保哪日就后来居上了,你‘特意’找来的人才不就在秘书省势头十足,我看将来不比姓蒋的差。”他眼眸微眯,唇角轻勾,意有所指。 张乐世本来还在猜测排除一个错误答案后,考雅相为什么忽然激动,结果就听他提到许求遥,顿时一噎,秉着假笑地深吸了口气。 她不希望阿蛰疑她,许久都不曾见许求遥了,但他人眼里这到底还是她搞进国子监的,与自己撇不清关系。 “呵,许求遥一向有主见,自然有她的好前途。”她语调温柔,慢条斯理,但神情无情至极。 考雅相听了倒是有些惊讶,张乐世行事阴狠却也不屑在这种事上推脱,何况这倒也确实不是她的作风——这么说许求遥不是她指使的? 他眉头微挑,啧啧道:“这么说来这届仕子还真是人才济济,你那庶兄还不如她有勇气,敢对自己也狠得下心,这一趟江南之行我不带她却要带你那庶兄可真是亏大了。” 张乐世这时与他并肩而行,闻言会意,心头顿时轻松不少,目光略过一丝得色。 她唇角轻勾,眼尾斜挑,“怎么,你终于意识到我的话是对的了?多重保障绝对没坏处,毕竟你抢了金部郎中的活儿,人家可要恨死你了。” 考雅相轻哼挤出个笑音,踏步清风,“那我真是要叩谢衡兴县伯的相护之恩了。不过我还是好奇,县侯那么护着他儿子,怎么会放心你推荐的,以他的精明,怎么会让你给他儿子找差事,还找到我那里去,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张乐世路过花丛随手折了枝花把玩,模样说不出的恣意风流,“你跟我就不用客套这些了吧,不是好活你会干?这差事是不怎么体面,但有一般体面的差事都比不了好。”她眸光深邃,低头轻嗅,以花掩唇,声音低不可闻,“况且,就是这样的他才会信啊……” 收恶钱不是什么体面差,但妙就妙在考雅相是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去的,容朝重视御史台这个纠察司署,历任御史除了要符合其他条件,还得非做过州县的官不可。 监察御史虽然品阶不高,但地位特殊,比起一般职官权利还要大不少,阿蛰未必有心让考雅相进御史台,但特意加一重监察御史的身份,足以证明她对考雅相此行上心。 王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