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到的孩子,除了羞愧和无助地大哭,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卿月抬手轻轻推开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你我都喝多了。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竹影跪坐在地上,边哭边看着她往门口走去,在她穿好鞋要打开门时,竹影张口喊住了她:“月月!” 卿月动作微怔,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站在原地,想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竹影抽噎着,眼睛已经模糊到看不清卿月的背影,他跪坐在地上近乎哀求地想要挽留她:“我只是……只是害怕,害怕失去你。除了自己……我……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的。” 良久,只听见卿月疏离冷漠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如果你只能给我这些,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那么,江竹影,这场交易结束了。” 关门声很轻,却犹如一道惊雷劈在竹影心上,她说结束了。 偌大的房间,住了这么久,他第一次觉得如此空荡寂寞,望着窗外的月亮,失声痛哭起来。 卿月到家时已经一点多了,刚刚那个酒的酒劲彻底上来了。她按密码都有些手抖,好几次都按错了,突然,房门打开了。 晏沉睡眼朦胧,看见门口的卿月有些惊讶:“乖乖?怎么,怎么回来了?” 卿月脚步虚浮,晃晃悠悠地往里走。晏沉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扶住她:“怎么喝这么多酒?酒味好重。怎么了?” “阿沉……阿沉……我……”卿月不知怎的,呜呜地哭起来。 晏沉被她这模样整得又害怕又心疼,牵着她到卫生间,拿湿毛巾给她擦脸:“发生什么了?你不是在他那吗?怎么突然回来了?你跟我说,别哭。” 卿月扬起醉红的小脸,呜咽地开口:“我不能那么对他……我怕那会毁了我们彼此。他怎么不懂呢?他怎么可以那么想我?” 晏沉蹙眉,视线下移看见卿月脖子上零星的几个红痕,眸色幽深。哪怕早就知道如此,但是如今摆在眼前来,他还是没办法忍耐。他拿起热毛巾,在卿月脖子上有些用力地擦拭着。 卿月吃痛地往后躲:“阿沉,好疼。” 晏沉回过神来,放下毛巾,看她脖子上红红的,有些心疼,于是把她抱在怀里问道:“拒绝什么?你怎么对他了?” 卿月靠在晏沉怀里昏昏沉沉地哭着:“他说我不肯要他是嫌弃他脏……可我没有,他还是个孩子,那么干净单纯。我希望他一直如此,所以我才把他带出来。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要他?那对我们彼此都是一种伤害,可他怎么能那么想我?我明明付出了心意,难道在他心里我跟他就只是那样的关系吗?他说,他只能给我这些,难道……难道一点情意都没有吗?” 卿月哭得很崩溃,她觉得自己的心被扔在地上踩了又踩,竹影说出那句话时,她就像被人当面扇了一耳光一般。在他心里,自己就只是一个付出金钱的客人吗? 晏沉神色有些讶异,他似乎是为了确定,迟疑地开口询问:“你与他?从来没有过吗?一年前通阁那日……也没有?” 卿月只是摇头,酒精的副作用让她有些神志不清,哭泣使酒精在她体内运作得更厉害了。 折腾了许久,好不将她容易哄睡着了,晏沉松了口气,搂着卿月心里跟乱麻似的。 卿月与那个男孩子没有过肌肤之亲的事,他既安心又诧异。卿月因为从前的事,确实对男人比较抗拒,以往除了自己,她是不接受任何男人的肢体触碰的。 但卿月今日的表现让他心中的焦虑更甚了,如果她只是喜欢那个男孩长相漂亮,那腻了就断了。可听她刚刚那一番哭诉,晏沉心一沉,眉头紧紧地皱起来。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