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接受的太快,让难得有机会使坏的施绵兴致一下子削落许多。 严梦舟对她肉眼可见的低落情绪视若无睹,他可没兴致哄小姑娘开心。施绵不高兴他动紫薇山的东西,他便什么都不动了,与护卫切磋完,更觉无趣。 但是再无趣,他也不愿意陪个女娃娃玩,遂带着嘲弄的意味开口:“施姑娘,这房屋可许在下踏足?” 一听就是记着清晨的矛盾呢,施绵撇过脸,闷声说道:“这房子是师父的,师父不在,就听先生的。你既然是先生带来的,自然是进得了的。而且我说的是不高兴你动我的竹子,没说不准你动其他……” 话音未落,“碰”的一声,木板门被用力合上。 施绵面朝紧闭的房门,心中觉得这人真小气。 袁正庭将两人的相处看得一清二楚,默默摇头,但并不插手,饮尽茶水后,支使护卫将杂乱的院落清扫干净,继续问施绵学业上的事情。 一老一小慢吞吞对答着,时有沉默,不说话时便就着远处的红枫银杏安静饮茶,再无人提起施长林。 近晌午,施绵没忍住,觑了眼紧闭着的房门,小声问:“讹诈他那么多银钱,他竟然一句话不说就答应了……他爹娘知晓了,会不会生气啊?” 袁正庭笑:“不会,尽管放心。” 施绵想了想,猜测:“那就是他真的很难管教,他爹娘是看在先生您的面子上,才不计较这些的。他是王侯家的子弟吗?” 上面有长辈压着,但是年纪轻轻就能随意支配上千两银子,京城里没几个这样的少年的。 施绵记得几年前,三叔偷偷花了五百两银子,就被三婶挠花了脸的。 袁正庭简单回道:“他不喜别人提及他的出身。” 施绵捂住了嘴。 就像她不喜欢别人问及她父母一样,她很能理解严梦舟不愿提及出身。 袁正庭看着不再追问的施绵,又一次记起自己家那几个孙辈,这话放在他们身上,是没一个能听进去的,定要死缠烂打问个明白。 包括严梦舟,他不打听小叠池等人的来历,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久留,毕竟谁会在意擦肩的路人?若是换成其他几位皇子,恐怕就算是威逼利诱,他也要把人弄清楚。 此时的严梦舟也在揣摩袁正庭,袁正庭把他带来,是为了栓住他。用什么栓呢? 小叠池目前有三人,他均已见过。 一个贵叔,话少强壮,有武艺傍身,平常做的是护卫、采药和一些重活杂活。一个菁娘,是照顾施绵的,也算是半个当家人。施绵,一个不太老实的小姑娘。 这几人没一个有能耐牵制住他,那袁正庭的目标就是外出的东林圣手和他徒弟了。 外出看诊,不知几时能回,他们便要在小叠池等候。 可见名满天下的贤臣也有处事不严谨的时候。 被怀疑老糊涂了的袁正庭在施绵回了竹楼之后,重复叮嘱起严梦舟:“来时老臣便与殿下说了,小叠池多老弱妇孺,请殿下收敛稍许,以免吓到人。” 严梦舟:“我一未伤人,二未见血,还不够收敛吗?”稍顿,又皱起眉,“你该不会是指与护卫切磋的事吧?” 若是连与护卫切磋都不许的话,严梦舟就不打算受什么皇命拘束了,翻脸得了。 袁正庭:“小九有病在身,受不得惊吓。” 严梦舟嗤笑,“先生既为她担忧,当去提醒她多避着我,而非让我束手束脚。再者,先生觉得我的存在会使她病情加重的话,我此刻便能离去。” 话说到这里,他的态度很明确了,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忍让施绵。 袁正庭满是皱纹的脸一片凝重,在心中合计片刻,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