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嫌弃,也不敢说的。” 这话说的,好像太子容貌不堪入眼,侍妾们是畏惧他不敢说他丑似的。 太子被气笑了,“你我面容上没有四分,也有三分相像,我若是丑陋,你又如何?” “不止面容,你这……”严梦舟指指他肩膀手臂等处,“不会遭人嫌吗?” “我身姿怎么了?”少有人完全不在意外在,太子被他气得够呛,展开双臂,大大方方任他查看,“非做皇兄的自夸,论相貌与风采,京中无几人能与你我二人相论。” 严梦舟皱了皱眉,看着太子的腰身,目光微微嫌弃。 太子前几年算好的,成亲后腰宽了些,严梦舟不乐意与他并为一谈,转目看他下巴,问:“你几时蓄须?” 这问题简单,太子回道:“而立之年吧。” 严梦舟问:“这么早,皇嫂不会有异议吗?” “这有什么可异议?”太子终于听出问题来了,对着水面又照了照,“你怎么回事?有人与你评价本宫体态?” 严梦舟被他提醒,离他远了几步,从整体打量他。 二人外在皮相有相似之处,行为举止差异很大,是以整体看来气质大不相同。 不是皮相的问题,那就是他行为粗鲁了?不至于吧? 严梦舟不觉得自己粗鲁,过往照顾施绵也不曾被她嫌弃过。 想着想着,他记起大雪那日他在药柜前扶着施绵,被她发了顿脾气,说抓疼她了。 ……真是他粗鲁了? 严梦舟陷入自我怀疑,一旁的太子也不遑多让。 两人互相打量许久,最后太子忆起宫中的景明帝那日渐肥硕的身躯,拢起袖子遮住腰身,暗道是该注意下/体态了,不说与严梦舟一样,至少不能长出太多赘肉。 太子的威仪与风度,必须保持住。 这么一想,唯恐继续被严梦舟挑剔,勉强唠叨几句,寻个由头请辞。 严梦舟回神,出于好意,在他身后提醒了句:“不想被皇嫂嫌弃,最好晚些时候再蓄须。” 太子惊疑地回望他一眼,匆匆离去了。 府中没了外人,严梦舟喊来侍卫,问清施家与严侯府这几日的动静,让人继续盯着,方才回屋。 王府奢华瑰丽,十分冷清,他在书房处理完封地传来的公务,再写了封信让人递去荆州,洗漱后,天已黑透。 严梦舟回到寝屋,无意中瞟见那面西面进贡来的硕大的琉璃镜,脚步一顿,仅着寝衣站了过去。 静看半晌,他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出脑海,确信是施绵的脑子或眼睛出了问题。 严梦舟在京中留了几日,天山雪莲的线索没寻到,意外得知施长林将要被调回京城。 这样也好,他是施茂笙二叔,或许更容易问出天山雪莲的下落。 临睡前,他又一次站到琉璃镜前打量自己,想的太多,夜间严梦舟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 梦中施绵要成亲了,盈盈喜烛下,她羞涩地抬眸,娇靥惊得人心魂震荡。 未及他上前细看,新郎官出现了。 严梦舟唰地睁眼,额头上满是冷汗。 深夜中唯有风声传入耳,他胸膛起伏着回忆了许久,没明确想起梦中那个新郎官的五官,只记得他与施绵一般高,眉毛稀疏,下巴很尖很白,整个人看着短小无力,一把刀都提不动的虚软模样。 ——像极了自幼就被送进宫中的白脸太监。 哪日施绵站不住晕倒了,都抱不起她。 除去太监,严梦舟还想到一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