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绵一哽,心思转了几圈没能想出能膈应他的话。 十三瞧她语塞,得意洋洋道:“别以为你病了几日,我就得让着你,我又不是十四……对了,这几日他每晚都去照顾你,你俩是不是又凑一起说我坏话了?” 施绵:“……” 脑子被门夹了吧?深更半夜,谁会想着他一个无关的人啊! “你俩打小就一起对付我,真说了我坏话,千万别被我逮着,不然我才不管你病不病的……” 施绵被十三驴头不对马嘴的话说得无言以对,没察觉到严梦舟走到近旁。后者听着十三威胁的话,长腿高抬,冲着十三的后腰就踹了过去。 十三一个趔趄趴在马车上,扶着腰大骂:“我说错了吗?看看,看看十四这反应!你俩肯定是说我坏话了,不然他心虚个什么!” 旁观的菁娘都开始替十三忧愁了,这孩子越长大越傻,以后可怎么办? 乍一看,所有人都未被昨日突来的婚仪影响,吵闹依旧。施绵暗暗吸气,若无其事地看向严梦舟。 严梦舟手臂上搭着她的一件薄披风,神色自若,见她看来,低头问:“还有什么要带的?” 施绵看见他就想起昨夜的事,脸上和嘴角又烫又痒,抿着嘴摇头。 几人身后,护卫已将马牵了过来,严梦舟看看车厢里的黄狗,替十三解释道:“十三说小狗受了委屈,要让它亲自去肉铺里挑骨头,拦不住……” “凭什么不让小狗去?”十三刚翻上马背,听见这话立即回嘴,“施小九都能……就是,你媳妇能去,我媳妇怎么就不能去了?我媳妇还没那么麻烦呢!” 施绵心尖一抖,脸迅速涨红。怕人被看出,她转身去上马车。 严梦舟随着她转身,托着她的手臂扶了一把。 身后的十三浑然没意识到自己说了直击人心的话,还在逞嘴皮子,“别以为你俩成亲了就了不起,也别想欺负我和我媳妇,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没人理他了,车帘放下,严梦舟上马与菁娘告别,护卫赶车。 山路两侧草木青葱,偶见几簇不知名的花草或是一两株璀璨花树,雾雨后的山脚下空气中满是清新的草木香。 这日外出只有卖草药这一点小事,药铺老板也是老熟人,根本不着急,几人走得很慢。 十三悠哉地策马,暖阳照着,微风吹着,心里畅快地不行,在马背上比划比划,遗憾道:“可惜小狗没法骑马,几日没带它满山转悠,待在车厢里它该闷坏了。” 严梦舟一怔,透着纱帘看见施绵一个人在车厢中抱着小狗说话。 如果出来游玩还要闷在狭小的车厢里,那和留在竹楼内有什么区别? 他放缓马儿落后十三两步,趁他不备,又是一脚踹在马臀上,马儿受惊,尥蹄子就往前疯跑。 十三惊呼一声勒紧缰绳,身躯不受控制地后仰,回头骂道:“你他爷爷的又发了什么病!” 车厢中的施绵被惊动,掀帘往外瞅。严梦舟靠近,问:“要一块儿骑马吗?” 施绵已经两年多未与他一起骑马了,现在身份更亲密了,当然可以。她被问得心中发臊,但还是矜持地点了头。 马车停住,她弯腰出车厢,黄狗像是知道她要抛弃自己了,咬着她的裙子不让她下去。施绵“哎呀”一声停住,有点犯难。 这时护卫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扔了块牛肉干过去,黄狗立刻松口呜呜咬起肉干。 “手给我。”施绵正站在车板上检查裙子,听见严梦舟这么说,不明所以地将手递了过去。 手被抓住,严梦舟道:“我抱你过来。” 说完他给施绵留了点准备的时间,待她脸上显现出错愕神情,严梦舟跨坐在马背上倾身,一手抓着施绵手臂,另一手去搂她的腰,一提一拽,施绵眼前花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已经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严梦舟搂着她驱驶马儿缓步向前。 施绵腰上箍着他的手臂,后背贴着他的前胸,这样的触碰难免让她想起昨夜,心绪止不住地翻腾起来。 她脸红得不像话,双手不知该放在哪儿。放在缰绳上,就与严梦舟的手抓在一起了。抓着马鬃,既怕抓不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