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绵听他提了许多次封地,心中也有着无限的期待,摇着头不让他捂自己的耳朵,好奇问:“你去过荆州很多次了,在那边的府邸里住过吗?” “住过几日。”严梦舟稍稍回想,道,“府邸很大,不过亭台楼阁都是按南方水乡的建筑习惯来的,到时候你若不喜欢,再安排人修整……” 施绵道:“喜欢的,咱们的家,怎么样我都喜欢。” “咱们的家”这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在严梦舟心头刮起千层浪潮。他已经很久没有家了。 “嗯。”他低低附和,手扶着施绵的后脑,把脸埋在了她颈窝中。 外面聒噪的笛声停了又起,渐渐带起巷子里的犬吠声,再细听,似乎还有邻里传来的骂声。 两人相拥着不知多久,施绵打了个哈欠。 严梦舟理着她鬓边的发,感觉身上的冲动已蛰伏回去,亲亲她,道:“睡吧,我去把十三弄回屋里。” 他起身,用寝被把施绵裹紧了,摸黑披衣上了屋顶,十三都没得及白他一眼,被一掌劈在后颈晕了过去。 迅速解决完十三,严梦舟回屋,抱着施绵亲了会儿,等她睡去,自己又满怀心事地想了很多。 以前他从未想过接受皇子的身份,一心想脱离皇室的枷锁,直到两年前雪莲的事,他才真正意识到,有些东西与生俱来,他无法摆脱。 想要拥有自由,护住身边的人和物,唯有将那些阻碍他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他不想坐上龙椅困在宫中,最好的选择是去封地,就像黔安王夫妇那样,在黔中,他们一家就是天,无人敢欺负黔安王妃,更无人敢招惹明珠。 严梦舟抱着施绵想了半宿,在黑暗中下定了决心。 他要加快步伐,尽快将面前的阻碍铲除掉。 . 托十三的福,这一晚上邻里街坊没一个人睡得好。 新医馆名声没传开,开了半日的门,没一个病患前来求诊,只有三五街坊上门责问。菁娘赔着笑送出两篮子鸡蛋,才换来门前清净。 昨天夜里,为免十三再发癫,严梦舟那一掌下手比较狠,近晌午,他才堪堪醒过来。 十三洗漱后端着盘煎饼到了前厅,看见严梦舟与施绵凑在一起的画面就觉得碍眼。 以前这样,是他俩关系好。现在这样,是人家小夫妻亲密地说体己话。 昨日被打晕的仇恨化作私欲,十三把煎饼当做严梦舟,一口接着一口撕咬。 煎饼吃完,十三还是难以接受,独自生了半天闷气,那两人一眼都没看他。他青着脸走过去,发现两人在看一张图纸,不悦问道:“什么鬼东西?” 施绵回头,双眸藏着汪清泉似的漾起涟漪,笑意盈盈道:“是荆州王府的布局图,十四今早画出来的,你要不要看一看?” 十三牙一酸,歪着嘴道:“恶心!” “你才恶心呢,你手上油乎乎的。”施绵回了他一嘴,瞧他嘴上也满是油,好心掏了帕子递去他手里,“擦擦吧……” 手伸过去时隔着碰到了十三的指尖,寻常碰触而已,谁知十三暴跳着躲开,尖声道:“别碰我!” 有两个下人正在前厅扫洒,听见响动都看过来。十三急赤白脸,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一个疯癫痴儿。 而严梦舟碰了碰施绵的手,不让她再搭理十三。 这会儿他对十三有些微词,也就是施绵病好了,否则定会被他吓出个好歹。 十三恨恨咽下了煎饼,跑去天井中就着水缸洗手洗脸,一转眼,看见侍卫拿着张帖子进来了。 “王爷,太子妃托人送来的请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