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派人慰问她一声都没有。 严皇后道:“不能躲的,躲了,待会儿太子来了,就找不着本宫了。” 宫人看着她,欲言又止。 外面的喧闹声没有一刻停下来过,风声一样忽远忽近,恍若过了几个时辰,又仿佛只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凤仪宫外似有猛虎奔来,沉重井然的脚步将地面震颤起来。 “娘娘!娘娘!”宫人狂喜着奔进来,叫喊道,“娘娘,殿下带着人来了!” 严皇后呆愣的神色瞬间绽放开,眼角细纹堆起,喜悦道:“太子来了?我儿——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本宫……” 她惊喜得嗓子破了音,跌撞着扑向殿外,奔至花罩垂纱处时,看见了迈入殿门的颀长人影,高大修长,脚步有力。 严皇后瞬间停步,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消融。 来人步伐缓慢,落地时惊动烛光震颤。 他前进一步,严皇后惨白着脸后退一步。 未来得及把话说清楚的传信宫人愣愣道:“……不是太子殿下,是四皇子……” 严梦舟踏入垂帘后,宽肩窄腰暴露在烛灯下,淡淡道:“下去。” 他半边脸笼罩在烛光的阴影下,神色莫测,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宫人莫名的心慌,拘谨地跑了出去,到了殿外一看,密密麻麻的侍卫已经将整个凤仪宫包围。领头的脸上斜着一道狰狞的伤疤,抱着厚重的刀咧嘴一笑,把宫人吓得瑟瑟发抖。 内里,严皇后退至软榻边,双膝一软跌坐了下去。 严梦舟缓步走近,沉声问:“她人在哪儿?” 严皇后冷冷一笑,道:“你来晚了,她已经死了,我让人砍了她的手脚泡在坛子里,你现在去……” “映月宫。”严梦舟打断她,“我已去过了。” 他确定施绵是被严皇后软禁着,派人时刻盯着凤仪宫,一刻钟前跟着凤仪宫的人寻到了映月宫中,可宫殿中的宫人四散逃亡,除了一盏碎裂的花瓶,未见其余打斗痕迹,施绵与十三不知所踪。 严皇后面色浮出一丝迷茫,“她不在映月宫?” 迷惑少顷,严皇后眸中划过一道了然,忽然大笑起,笑得前俯后仰,“我把她安排在映月宫,派了十余人去杀她,她与侍卫皆不见踪影,你觉得整个宫中除了我,还有谁能支开那些侍卫?” “是你父皇!”她笑了会儿,猛然停住,眼睛瞪出血丝,阴沉沉地瞪着严梦舟,“有本事在我面前豪横,怎么不敢去逼问你父皇?你当他是个什么好东西!不是他默许的,我敢肆意为难你心上人吗?” “他被下了药,还在昏睡中。”映月宫寻不到施绵,严梦舟立即就去见了景明帝,强闯入祈贵妃的宫殿,看见了瘫成烂泥的景明帝。 在那一刻,他对景明帝的厌恶达到顶峰。 坊间说奢靡放纵能腐蚀人心,景明帝就是最好的例子,初登皇位,他意气风发要留名青史,不过区区十几年,人就因荒淫纵欲,由内而外掏空了。 严皇后意识到他说的是景明帝,满面茫然,眼神失焦,“他在昏睡中,那是谁下的令?” “祈贵妃。” “你怎么知道?” 严梦舟道:“我不仅知道祈贵妃是二皇兄精心为父皇准备的人,还知道二皇兄今日犯上兵分三路,正宫门,西南偏门与北门均正面突袭,唯一留下的宫门外有一列兵把守,谁敢踏出或靠近一步,就会被乱箭射死。” 严皇后的脸色憋成酱紫色,失去了精心雕琢的妆容,此时的她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半老妇人。 她颤颤抬起一只手,指着严梦舟道:“是你,是你怂恿太子与他舅舅决裂,又勾结了叶承云逼宫!你果然是个养不熟的东西!” 严梦舟垂下眼眸,被烛光镀上柔光的眼睫遮住眸色,道:“我再问你一次,她……” “皇位是我儿子的,你想都不要想!你这个白眼狼,当初我就该刺你一刀再将你扔下去!你为什么要活着?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