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碟牛乳糕道:“这是太后娘娘方才送了来的,说是你爱吃。我记着你从小就不爱吃牛乳做的东西,说是腥味重,想着是不是她记错了。” 四爷看了眼,那牛乳糕有些眼熟。苏培盛比他还早认出来,这是耿格格在府里时经常做的小点,进宫的时候就带给太后尝过,他就有些为德妃尴尬,爷确实是爱吃的。 不过四爷没有戳穿,“许是皇玛嬷自个儿喜欢吃,记岔了。” 其实他小时候也是爱吃的,只是那时候额娘的位份还不算高,每日份例内的牛乳只有一小罐,底下弟弟妹妹们爱吃,他不愿跟他们抢,又怕额娘心里不好受,这才说牛乳腥自己不喜。 因为懂事而说出的善意的谎言,到了现在再说破也没有意义,不过是徒增两人之间门的尴尬罢了。 听到这个答案,德妃果然松了口气,要是连太后都知道他换了口味,自己这个亲娘却不知道,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那就先撤了,换一碟云片糕来,你爱吃那个。” 四爷很给面子地捏了一片就着茶水慢慢吃着,两人坐得不远不近,却有些无话可说。 殿内燃着香,他注意到不是德妃一贯喜欢的芍药香,而是养心安神有助入眠的宁神香,就问起:“额娘近日身子可好?” 德妃笑着答:“我这一切都好,倒是秋日早晚风大又冷,你要注意多加件披风,别着凉了。” 四爷点头,“儿子记住了,入了秋额娘也要保重自个儿。” “额娘省得。”德妃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 面对小孩子气的老十四她可以说个不停,关照这个提醒那个,可对着已然成熟稳重的老四,她就有点掌握不好分寸了,说多了还担心他嫌自己唠叨。 眼见气氛又有些凝滞,嬷嬷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娘娘,您备下的贺礼还没拿出来呢。” 德妃像是遇到了一场及时雨,忙道:“对,快把给老四的生辰礼拿出来。” 嬷嬷将一个装东西的锦盒拿过来交到了四爷手上,德妃道:“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四爷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雕着福字的羊脂白玉的玉佩,他拿着锦盒的手指微微用力了些。 旁边的苏培盛没忍住磨了磨牙,德妃娘娘这是实在想不出送什么了,还是对主子爷实在不上心,前年送的也是差不多的玉佩,实在不行就跟耿格格似的亲手编个小玩意也是可以的呀。 四爷丝毫没在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含笑收下了,“好漂亮的玉,儿子很喜欢,谢额娘。”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德妃的这种疏忽。 他将装玉佩的盒子盖好,让苏培盛捧着,不自觉触碰了一下胸口,那里放着耿宁舒亲手编织的小柿子。 见他喜欢,德妃的笑容越发舒展了,“又大了一岁,以后要更用心为皇阿玛分忧。对待兄弟也要亲厚,不可生了矛盾让你皇阿玛难做。” 每回就是这几句吩咐,四爷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只管应着就是了。 两人说话的工夫,嬷嬷已经将早膳摆好了,德妃将几盘菜往他那边挪了挪,“都是你素来爱吃的,多用一些。” 四爷很给面子地各夹了一小筷子放到碗里,又对她说:“额娘别光招呼我,您也用。” 看起来非常的母慈子孝,可只有当事人和旁边伺候着的知道气氛有沉闷。 亲母子之间门没什么话题可以讲,说的最多的就是孩子们,德妃道:“李氏是个好的,不过子嗣还是多些的好,你皇阿玛就喜欢子孙繁荣的。” 四爷不想接这话,干巴巴地点头。 德妃又道:“说起来你那新生的小阿哥我还没见过,等过年的时候让李氏抱进宫来给我看看。” 四爷应下,“到时候让孩子们都来,让额娘好生看看。” 两人吃了足足半个时辰,放下碗的时候,桌面上的菜都完好地跟没动过似的。 又稍稍坐了会儿,德妃问起他设宴的事,四爷就道:“儿子给兄弟们到府中喝酒。” 她顺势就道:“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