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郁金香,她还是挺喜欢花的,每次看到都会觉得心情愉快,但回头面对谢时颐时,她又努力板起了脸,像是要扳回一城似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大礼?” “还有这个。”谢时颐扬了扬手里的玻璃罐,“是你说不要太贵重的,我可是找了好久,不喜欢吗?” 玻璃罐里是五颜六色的手工水果糖,随着她的动作跳动起来,形状不那么规则的糖果搅到一起,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撞出热闹的气息。 上个礼拜谢时颐说回来时一定会给她带一份大礼,她对礼物其实是无所谓的。之前是顾虑两人的关系,不想拂了谢时颐的面子,所以什么都照单全收,这几个月她和谢时颐聊天次数多了,那层刻意构筑的疏离不知不觉就淡了,她便也渐渐地不再是那副听凭处置的模样。想起那瓶限量香水引发的事故,她不由得一阵后怕,连忙关照谢时颐不要买太贵重的。 于是,精美的箱包首饰变成了一罐漂亮的水果糖。 她接过糖果罐,又拿出一颗放进嘴里,这次是粉红色的,草莓味,她含着糖,又背过身去摆弄那盆花,半晌,才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还可以吧。” “怎么觉得你有点不满意呢。” 略显苦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程攸宁正在轻抚叶片,听到谢时颐这么说,她的手指顿了一顿,她不清楚谢时颐为什么会觉得她不满意,又想是不是自己欲盖弥彰过了头,才惹得人误会了,正想解释,可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谢时颐从背后抱住。 “那不如这样。”谢时颐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搂着她的腰带着她轻轻晃了晃,嗓音里分明含着笑,“把我也算上,可以了么?” 什么?她困惑地眨了眨眼,可片刻后就反应过来谢时颐是什么意思,登时红了脸。 怎么会有人把自己也算到礼物里啊?她一时不知该佩服谢时颐的脸皮,还是佩服她巧舌如簧的本事。 她偏了偏头,对上谢时颐的目光。 那双漆黑的眸子正好也在注视着她,和在玄关时相比,少了几分平和,多了几分热烈,灼灼的,像火一样,看得她觉得心都跟着烫了起来。 见她不说话,谢时颐故作苦恼地皱起了眉:“看来是还不满意啊,那该怎么办呢……” “我、我……”她哪里看不懂谢时颐的意思,只是天性里的害羞还是让她想也不想就挣脱出谢时颐怀抱,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张了张嘴,又闭上,末了低下头,小声道:“要去洗澡了。”说罢就飞快地逃走了。 谢时颐目送她急匆匆上了楼,听着拖鞋在地板上踩出登登登的声音,看着拐角处扬起的发丝划出浅浅的弧线,不禁勾起唇角,险些被她那副仓皇逃窜的模样逗得笑出声。 还是那么不经逗啊,脸皮薄得像纸糊的,几句话就能红得滴血,谢时颐抽出藏在花篮里的票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怎么重点部分还没开始,人就跑了。这时,她听到衣帽间移门砰地打开又关上的声响,又想:算了,晚点再说好了。 现在嘛,自然还是久别重逢的小叙要紧,她慢条斯理挑了一颗糖放进嘴里,也上了楼,一上楼,见程攸宁进了浴室,她也跟了进去。 程攸宁的脸还有些红,正对着镜子深呼吸,似乎是打算先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眼见谢时颐跟过来,她不由得瞪大了眼,顿时又乱了阵脚,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我、我要洗澡了。” “我也洗澡。”谢时颐笑眯眯看着她,满意地看着程攸宁愣住,然后刷地从脸红到了脖子,连手背都隐隐泛起了樱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