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补药。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林业绥瞧着卯时就该打开的京兆府门仍紧闭,只是付之一笑,继而踏上台阶,亲自去敲响这扇门。 - 尚在微明院中梳妆的宝因望着铜镜,伸手抚过唇上轻浅的牙痕,玉藻瞧见也没说话,只是背过身去,装作不知,这样的事情从娘子五岁去到范氏身边起就时有发生,醒着临深履薄,半点思绪也不敢外露,唯有睡了才会表露出内心痛苦。 即使如此,那也是安安静静的,不梦呓不梦魇,生怕扰了谁。 每次晨起都是见到唇上咬痕才知道。 想必是昨日归宁发生了些什么,才会又这样。 黑夜不能视物与这个是同发的病症,但不是什么要命的,加上不愿让外人得知,便也从未去看医抓药。 宝因覆粉遮盖,选了款深一些的红口脂,边抹边思索不得,这次的牙痕缘何会如此浅。 隔帘所缀的珍珠响动,走进来一个人。 “大奶奶。”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天天开心吧! 第15章 (修) 宝因在里屋,屈身倒在卧床上,伸手往枕头底下摸着昨夜脱下的镯子耳坠,听见外面震天的唠嗑哑然自笑。 由头是她去院子里晒些将要发霉的衣物,玉藻都要跟在后头,李秀便觉得玉藻离不开她,于是用带着逗乐子的语气劝玉藻留在微明院,说什么大奶奶.头一遭正儿八经的去侍奉姑氏,是顶要紧的事情,她在林府十几年,再适合不过。 玉藻听完,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恰好童官也回来了微明院。 在正屋外头,喊了声:“大奶奶。” 宝因起身,抚平了下衣服缎面的褶皱,才挑帘去外面,站在廊下瞧出小厮是谁后,缓慢的语速中又有几分急切的担忧:“找我有何事?你不是该跟着大爷去京兆府了吗?怎么才去这么会儿就回来了?大爷呢?” 童官被连串的询问弄得脑子懵了,花时间理清后,吓得将手里的药包提到与自个脑袋齐平的位置,急忙解释道:“大爷已经到京兆府了,只是刚到就吩咐我去抓些滋补的药回来给大奶奶,待会儿我就要回大爷那去。” 宝因这才放心下来,她只怕林业绥第一日上任就出什么事情,当即命就近的小侍女去接过药包,童官弓着腰低了下头,以示自己的低卑后,转身离开。 李秀听到是滋补之类的药,下意识便认为是那种滋阴的,故走出来搭腔打趣道:“大爷也是个会心疼人的,要换了旁的男人,把人折腾到要死要活的,一下床就不管人死活了。” 话虽是这个理,只是这话说得太过直截了当的粗鄙。 宝因一时倒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简单笑笑,脸皮却止不住的腾起一股热,而后让人去将药先用文火慢慢煎熬着。 李秀忙不迭的喊住那侍女,又走近女子,悄声说道:“大奶奶,这吃药乃是关乎身子的大事,又怎能拿去给不熟悉的人煎药?” 这话倒也是在理,多少祸事是由这些入口的东西而起的。 玉藻也急急巴巴的走过来,面容十分严肃:“我去给大奶奶煎药吧,还要劳烦婶子替我陪陪大奶奶了。” 宝因本想说煎药也不急在这一时,结果这人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最后到底还是没说,把戒指拢进手指后,与李秀一道往郗氏的福梅院去了。 去的路上,因这两日未好好游府,李秀一直在与她介绍府中景色,例如那处假山水景、或是这处院子的花草皆是她当初亲自盯着督办的。 宝因边看边含笑点头,适宜的露出点钦佩之色:“怪不得太太会如此倚重李嫂子。” 只按照李秀姑氏和郗氏的情分来论辈分,她们是同辈的,可若按照尊卑来说,这声嫂子是不必称呼的,只是李秀是郗氏看重的人,她也只能敬几分的连姓喊一声“李嫂子”。 - 宝因先向郗氏问过安,而后去到东厨亲自做了一道菜,这是新妇需完成的最后一步礼,为此在她出嫁前,范氏还特地先寻好厨娘来教她,但也只学了这一道较为简单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