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中的林卫隺摸出极长的藕,林却意也都忘了自己说出的话,高兴地跑去看。 她们这次都没带妈妈同来,宝因赶紧让身边的侍儿跟过去,仔细瞧着别掉进了泥里。 那边林妙意一面踱步过来,一面看着荷塘中的林卫罹,总觉得书卷气少了些,杀伐气倒是添了不少,她像是发现稀奇事,快走过去,与女子笑说:“嫂嫂,看来那些妈妈说得不假,四哥还真在院子里勤练射艺了。” 宝因点头看去,男子昏迷那半月,她听闻过林卫罹在踏春宴被郑家子弟围着取笑的事,只怕这位哥儿也已生了要从军的心,那篇策论写的皆是历来用兵杀敌之道,而非治国爱民。 儿郎有此豪情抱负,世家少见。 林卫罹也已满十六岁,该要准备入仕。 “三姐!” 林却意挥手在喊人。 林妙意提裙走了过去。 .... 日头出来,开始热了的时候。 宝因开口喊林卫罹、林卫隺从荷塘出来,并仔细嘱咐他们回去要沐浴,再用药膏抹一遍接触过淤泥的地方。 随后又让人去东厨端些做好的藕食送到几个哥姐儿和姨娘的院子里。 听到嫂嫂吩咐人送藕食去东府,林却意欢欣的拉着林妙意赶回东府用早食去了。 脏了鞋面裙摆的宝因也准备回微明院去换,谁知刚走到院外,便有侍女匆匆从远处走来,急着喊了声“大奶奶”后,步伐加快,然后在女子眼前停下,说道:“袁家二太太带着袁二娘应帖来了。” 衣裙脏污去见客终究不妥。 宝因想了会儿,有条不紊的吩咐道:“请她们进花厅,然后遣人去将三太太也请来,便说是我托她先帮忙宴下客。” 侍女点头离开。 院里的玉藻也早已备好鞋履和褶裙。 * 魏氏和袁慈航进了林府后,由外宅的管事婆子引到了二门外,而后又另有侍女来引她们去花厅。 母女二人刚坐下,王氏也已走到花厅外,只是要进去时,遇到了个人,只见她走过去几步,伸手轻捏着女子颊肉,故作嗔怒道:“还说什么托我宴客,我瞧你这心里头还有别的等着我。” “叔母惯会讹人。”这一捏并不疼,宝因便也任由妇人作弄自己,笑着应她,“我只是想着自己年轻不太会说话,怕怠慢袁家二太太,待会儿若是冷了场,还得您来。” 王氏无奈地笑起来,眼里露出长辈的溺爱之情,像是受不了晚辈的撒娇,叹气应下,要她招呼魏氏,只怕有什么话要单独与那袁二娘说。 进去后,各自见过礼,东厨的婆子侍女也正好端来了饭食。 第一道便是魏氏最爱的清供玉井饭,将新鲜莲藕削皮切成块,莲子剥去皮心,再与梗米一同蒸熟。 除了这些藕食外,袁慈航却注意道桌上还有一道额外的金银夹花平截,她抬眼向绥大奶奶瞧去,上次在玄都观,她母亲不过胡说了句,竟被记住了。 几人用过饭后,起身去偏厅。 趁着王氏与魏氏在闲聊时,宝因轻扯住落后一步的袁慈航,小声道:“二娘你只比我小两岁,有些话便当是闺阁话说说?” 袁慈航心里对女子早有好感,连连点头:“大奶奶尽可说。” 宝因垂眸斟酌了番,觉得男婚女嫁之事,还是要真心实意的才好,缓言道:“铆二爷心里是满意这桩婚事的,只是担心二娘你不愿,害怕苦了你,故托我问问。二娘也尽管直言,现下两家尚在商榷,婚事还未定,男婚女嫁皆自由。” 听到是林卫铆所问,袁慈航红了脸,可又不好直言,只能婉转说:“我听大人说过他。” “前年著作局奉命修撰前朝碑文,有一篇便是前朝遗民所攥写的大骂太.祖的碑文,但是他照样修撰进去了,圣上阅后大怒,他只说了一句‘昔年太.祖闻得此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