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来,宝因也看了些往日圣贤所著的医书,认真思量了会儿,记起书上是有如此记载,方抬头浅淡一笑:“全由阿婆做主。” 被人给信任,稳婆笑开,转身了乐呵着去叫李婆子备好需要的东西。 不过半刻过去,李婆子便拿来了两条手巾,抬头在屋内走来走去,寻了个好地方后,于高处悬挂了两根带钩的木头,再将手巾拴系上去,侍女也搬来张花梨春凳,置于其下。 沈女医赶来,把过脉后,也说女子身骨好,坐产可行,只是担忧胎儿大,会伤及母体。 之后每隔两刻,另有侍女会端来热水,仔细擦拭女子大腿,而后稳婆再细看棉裙下的分娩情况。 宝因也只觉痛感在逐渐攀升,一步步叫人难以忍受,脖颈、额头与鬓间都泌出汗来,。 玉藻瞧见,赶忙脱去女子外面的棉袄,只余大红小袄,拿丝帕拭去那些汗珠。 稳婆则提起精神,更加仔细照看着女子,愈发频繁的看棉裙底下。 到了戌初,宝因忽弯腰俯身,喉间发出叫喊声,疼的快忘了如何呼吸,死死抓着榻几边,捱过这阵痛。 这是要生了。 稳婆急忙招呼人扶起女子站到春凳上去,忘记什么主仆的身份,只细心交代:“大奶奶,您要好生抓住手巾,以此来借力产子。” 宝因眼里疼出泪花,好不可怜的眨眼,一滴泪落下,她理好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神思清明起来后,举手攀住两旁的手巾。 只是这股疼发作的愈发频繁,再没了缓解的间隙。 她疼得腰身乱动,以此缓解。 “快来人!”挽起袖子,正要蹲下的稳婆见状,连忙叫来有过经验的仆妇站在后面的方杌上,令其扶抱女子腰部,持捉之勿使倾斜,又言,“大奶奶,待会儿阵痛来的时候,您就使力。” 被人挟持好后,动弹不得的宝因集中心神,随着阵痛使着力。 不知过去几时,稳婆见女子产户终于舒张,胎头已可见,有条不紊的出声指引:“大奶奶,再努力使些力气,快了。” 疼痛犹如远处海里的浪,一阵接一阵的拍来,宝因的力气已被耗去不少,好在攀抓着手巾,她快速深吸几口气,咬牙往下出力。 阵痛来临,胎头出来。 阵痛消失后,胎头又往里面去了些。 如此多次,稳婆眼尖的看到胎头顶部,生怕出来太快,扯伤了女子产户,连忙开口:“要出来了,大奶奶这时用力勿要太急,可以先缓缓。” 累极痛极的宝因瞬间卸下力气,再需用力时,已提不起劲来。 稳婆吓得转头去问:“糖水煮好了没有?” 端热水进来的侍女,连连点头:“煮好了。” 稳婆镇定下来,语气平常:“快去外面端进去,喂大奶奶吃些。” 侍女欸了声,匆匆走出去,再进来时,手里捧着白玉瓷,里面的糖水冒着热气,鼻尖能嗅到甜丝的香味。 宝因松了手,被仆妇扶着,几口便喝完这一小碗的糖水,力气渐渐上来后,她再次抓好手巾,等待着痛感来临。 只是力气无论如何使,胎儿都一直出不来。 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李婆子不由得担心,凑近小声问稳婆:“还不行?” 稳婆不停擦着血,再如何镇静的心,也不免着急起来:“这孩子太大了,大奶奶的产户又太小,还得费些力气。” 听得这话,李婆子抬头去瞧女子,这一瞧便被吓了跳,女子的嘴唇已经发皱发白,拿热帕想给女子擦汗时,更探得肌肤开始发凉。M.FeNgyE-Zn.cOM